夢就是現實,現實就是一場夢境
如果在以前,張槐安聽到這話,或許會嗤之以鼻,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信
因為他,已經進入了夢境,那與現實相連的,夢境
時間,回到那天
………
6月25號。
張槐安所在的地方,名為沙華,雖然他並不是本地人,但也或多或少的了解過,這個名字的由來,是源於在三十年前,一朵在天空盛開的沙花。
聽說,那天見到這朵沙花的人數不勝數,甚至於登上了上麵的報道,不過奇怪的是,僅僅一天時間,這個消息,便消失了,好似沒有人記得一樣,就那樣消失了。
而張槐安從哪得到的這個消息,他,也不清楚。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
“上節課我說過,這是莊子詩化哲學的代表,它包含了多種人生感悟以及體驗的一個重要意象。”
“他提出了人不可能確切的區分真實與虛幻和生死物化的觀點……”
講台上,老舊的吊扇下,穿著白色短衫,休閑長褲的老李,正一邊找著最佳的受風點,一邊津津樂道的講述著《莊周夢蝶》。
老李好像很喜歡這篇文言文,每天上課都會拿出來講上一講,並且語調、神態都是不同。
任憑令人昏睡的熱氣籠罩,也休想讓他停止自己那散發的激情。
窗外,蟬鳴葉吹,朗朗的譜寫著夏日的流歌。
台下,令人昏睡的熱氣籠罩,任憑窗戶大開,紙扇輕搖,也無法消散那讓人沉悶的氣息。
張槐安用書本當扇子衝著自己發熱的臉扇了扇,今天的氣溫,著實有些高,睡覺都睡不舒服。
啊嗚.
一邊扇著,張槐安一邊打了個哈欠,用另一個手杵著腦袋,並把目光,看向了窗外。
“張槐安,放學要不要去玩會啊。”
坐在靠窗倒數第二排的一個男生,悄悄地轉過身來,同樣扇著風,對著眼睛被劉海遮住,看不到表情的張槐安說道。
“轉過去,認真聽課。”
張槐安此時有些慵懶,還沒表示什麼的時候,坐在他旁邊的黑框眼鏡少女,卻先放下課本,看著前桌少年說道。
前桌少年聞言,撇了撇嘴,沒有理會,而是輕輕的擊打著張槐安的課桌。然後繼續說道:“咋樣,去不,我知道這附近新開了個網吧。”
張槐安正看著窗外愣神,聽見問話,剛要開口。
突然,他劉海下的雙眼登時睜大。
「那是.誰?」
窗外,是一座樓身為長方體的高樓,它挺直的聳入了天際,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宏偉異常。
不過,這不是重點,隻見一名黑衣白發少女,正坐在這高樓的頂邊,踢踏著兩條修長的腿,腦袋揚起,似是在享受夏風。
畫麵雖美,但卻有些詭異。
「她.是要自殺?」
張槐安亂想著。
畢竟正常人,不會爬到那麼高的樓坐著吧。
「要不要.告訴老師?」
皺眉疑慮間,張槐安的腦中,快速的思索著。
這時,少女仿佛知道張槐安在看她一樣,突然轉過了頭。
那是一張精致到無法形容的美麗麵容,有些清冷的臉龐上,謎一樣的雙眼似乎散發著光芒。
而讓張槐安驚駭的是,那女孩正在;
看著他!
!!
張槐安不自的抖了一下,恍惚間,陽光變的異常刺眼。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窗外的樓頂,那靚麗的身影已不見。
是幻覺嗎…
“喂喂,張槐安,你到底去不去呀。”這時,前桌的少年再次問道,同時把手放在他麵前來回的晃動著。
突然的異物出現讓張槐安回過了神,並看了向前座的男生。
「尤雙」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這男生的名字。
不過兩人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交集,張槐安隻知道其名字,僅此而已。
畢竟他在班級裏,一直都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至於朋友?那更是沒有。所以對於尤雙的邀請,張槐安有些受寵若驚,緩了一會後,他才點頭答應。
“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台上,老李的聲音接著響起,老舊的吊扇依然在轉動。
眼前的一切,似乎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可之前看到和聽到的,卻在張槐安腦中一直揮之不去。
很快的,下課鈴響起了,尤雙迅速站起身,躍躍欲試的朝著張槐安說道:“快點快點,晚了就沒有位置了。”
尤雙的積極,張槐安不是很適應,‘噢’了一聲後,才不緊不慢的跟著尤雙出了教室。
身旁的黑框眼鏡少女,書本前的雙眼輕抬,目視著兩人的背影,久久不語…
“尤雙同學,你不覺得,有些熱嗎。”出了教學樓,張槐安看著一直把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尤雙,很是不舒服的扭了扭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