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誠!”他大喊一聲,迅速伸手從腰際的劍鞘中拔出佩劍,朝著兒子文孝誠那邊衝上前去,他看了看野豬旁邊躺的文孝恩,卻三步並作兩步直奔到文孝誠的附近,揮動手中長劍,驅趕著頭頂盤旋而飛的禿鷲們。“孝誠,你帶著孝恩先離開,這裏交給我處理!”

文孝誠一邊手舞足蹈般將手裏麵的武器揮來砍去,聚精會神的應付糾纏著自己的數隻禿鷲,一邊氣喘籲籲的說,“父親,這群討厭的畜生可不好對付,它們像是成精了的怪物一樣,不僅有很強的攻擊性,而且非常的狡猾,我在這裏已經跟它們鬥了好一會兒,也隻是殺掉了其中的兩三隻而已。”他俯低身體,躲避著衝過來的一隻禿鷲,“父親,大哥也在樹林裏的某個地方,您快去看看他吧,我和他分開的時候,看到他受了傷,但是,我不清楚他的傷勢。”文孝誠還不知道父親大人已經找到了文孝澤,他自己也身陷困境,卻仍然不忘記把大哥的事情及時稟告給父親大人。

文世安步伐矯健,動作敏捷,憑著一身高超的武藝,他很快就斬殺了數隻禿鷲,“我已經找到孝澤了,”他回答道,“這一會兒,跟著我一起來的其他人,他們應該已經帶著你大哥走出樹林了吧。”他抬頭仰望著隻剩下十幾隻的禿鷲們,眼神犀利,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雪地上,橫七豎八的散落著死亡的禿鷲屍體,殘肢,內髒,鮮血四濺,有的禿鷲還殘留著一口氣息,撲棱著翅膀,試圖飛躍起來,結果,隻不過是徒勞無功的垂死掙紮罷了。嘴巴裏哼唧著哀叫聲,大概是在向半空中高飛的同伴們求救吧。

文孝誠停下來用手擦拭著濺到眼睛上的血液,“父親,大哥的傷勢嚴重嗎?呸呸呸,我真是烏鴉嘴,大哥一定平安無事,對嗎?”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詢問道,手裏的長劍插在雪地上,握著劍柄的那隻手明顯顫抖著。

此時,禿鷲群紛紛上升飛行高度,尖叫著在文世安父子二人頭頂的高空中盤旋。它們是準備放棄戰鬥了嗎?還是說,它們在商量著全新的作戰計劃呢?正如文孝誠所猜想,這群禿鷲有些與眾不同,宛若擁有著人一樣的頭腦和智慧,難道真的是成精了嗎?

“孝誠,”文世安走到兒子身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還好吧?”他簡簡單單的關心問道,用手梳理一下兒子散亂的頭發,“身體有哪裏受傷了嗎?”他補充一句追問。

文孝誠昂首挺胸的望著父親大人,搖了搖頭,“父親,我精力充沛著呢,就算是再來一隻大老虎,我也照樣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其製服!您沒有找過來之前,我解決了一頭跟老虎個頭兒差不多的野豬,它——”他停止說話,急忙旋身望著一旁的野豬屍體,“父親!”他扭頭看著父親大人,神色不安,“孝恩他從很高的樹幹上摔下來,然後就一直昏迷不醒。”他恍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連禿鷲們停止了攻擊都沒有注意到。

父親大人丟下手中長劍,急匆匆的跑到了兒子文孝恩身邊,他單膝跪地,俯身給文孝恩檢查著身體,臉上,手上,有幾處擦傷,其它部位並無發現有明顯的嚴重外傷,他輕撫著兒子的額頭,“孝恩,孝恩,孝恩,”連喊三聲,不見有絲毫回應,“莫非是頭部受到撞擊導致了昏迷不醒嗎?”他猜測的說,心裏麵卻禁不住萌生了其它不好的念頭。

文孝誠跪在弟弟孝恩身體的另一邊,緊握著他的手,“孝恩,我是二哥啊,孝恩,你趕快醒過來吧,父親找到我們了,你睜開眼睛看看,父親就在你的身邊,他很擔心你,我也很擔心你。”他湊近到文孝恩的耳邊說,“孝恩,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對不起——”重複著道歉的話,內心卻充滿了自責和內疚。

父親大人抬頭看著兒子文孝誠,歎了一口氣,“孝誠,這隻是一場意外,我想,孝恩並不會把自己經曆的事情,歸咎於是你的過錯。”他開導的說,“孝誠……”

“父親!倘若我不帶孝恩走進這片樹林,那麼他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做哥哥的責任,是我……是我……”他揚起一隻手,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臉上,一下,兩下……父親大人攔住了他,而他的臉頰呈現出泛紅的手掌印。

“你這是做什麼?”父親大人大聲嗬斥道,“孝誠,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你傷害自己,孝恩就會醒過來了嗎?行了,我們在這裏已經耽擱太久的時間,把孝恩盡快帶回天鏡堡找大夫診治看看是什麼情況。”他抱著文孝恩站起身來,“走吧,待在這裏,總讓我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