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皇宮的宿命?”阮嫵心裏暗嘲了一聲:“皇後,你的壓抑不是一蹴而就,又何妨我推波助瀾。”
無視太後警告的目光,畏縮的把自己藏進爹爹的懷裏,半響,她才輕聲說:“是…太後娘娘今天上午賞的,說我上次救人有功,才…。”
“上午賞的?救人有功…”皇後嘴裏呢喃著重複了兩句,隨後看向高台上的太後,隻看著那不閃不避的眼睛,似乎讓她徹底悟了。
“哈哈哈哈~~”女子空寂的笑聲在殿內響起。
這笑聲隻是持續了很短一段時間,她收斂自己所有的表情,轉向高位,隨即躬身:“陛下,臣妾身體不適,請恕我先行告退。”
“既如此,梓潼先下去吧!”依然是平靜的聲音,即聽不出憤怒,也沒感覺關懷。
總感覺這聲音似乎還沒有與自己說話時好聽,阮嫵有些奇怪這對夫妻。
那邊,太後娘娘也是起身,說是去看看皇後,可眾人心裏誰會信。這邊的事兒能說的也都說了,她沒能力挽狂瀾,留在這裏再無意義,抬腳就走,也無人敢留。
眼風掃過自己的時候,阮嫵就撇撇嘴,沒說話。
既然當事人走了,眾人的注意力自然又轉回殿中,各自琢磨著,今日的事兒該怎麼處理。
“青岩啊,帶你兒子閨女起來吧!”皇上發話。
不待對方回話,他又說道:“吳醫正,將剛才檢查的結果說出來。”
“是!”剛才上前為皇後檢查的醫正上前,躬身道:“臣為皇後娘娘檢查,發現其中了輕微的眠邪之毒。這種毒藥本是讓人不知不覺中死亡的功效,少量服用,可以產生幻覺。”
皇後竟然是中了毒?宴會開始還是好好的,怎麼就能中毒了?那她說的話,也都做不得準了?這眠邪之毒又是什麼?怎麼竟像是從未聽過。
人群帶著各種疑問。
那邊阮青岩已經帶著閨女兒子叩謝,然後自己先站起來,隨後伸手,把閨女抱起來:“請陛下贖罪,小女跪太久站不起來,是臣失禮了。”
“恕你無罪!”皇上擺手,表示並不在意,隨後對著他懷裏的小丫頭說:“今日雖說是皇後中毒,可也是讓你受了委屈,想要什麼告訴朕,朕定會滿足你。”
這是當眾為自己正名,峰回路轉之間,阮嫵也沒想到自己倒黴成這樣,一個接一個的套等著自己,可如今都這樣了,她還能怎麼辦。
抬腦袋看著爹眨眨呀,看他沒有反對,她小心翼翼地問:“陛下,我…能不能提過分那麼一點兒的要求?”小手拇指和食指比了比,表示自己就是過分一點點兒。
“你說說看!”皇上被她懇求的表情給逗笑了。
“我…能不能…能不能…”她深吸口氣:“我能不能不要進宮了?”
說完雖然輕鬆了些,她又覺得自己不夠恭敬,趕緊解釋:“我不是別的意思,這裏很大很漂亮,您和藹又慈祥,隻不過…隻不過…”
“您看民女這命格實在單薄了些,不適合出入太貴氣的場合。老是被人拿捏,回回都跪地板。”
說完她不好意思的看看場邊的長公主:“民女滿場就認識一個朋友,結果就拖累她和長公主殿下要一直跟著受累。”
上首的人帶著一絲溫和,阮嫵又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角:“雖然知道世間本有三六九等,可這末等真的不好受。看我不順眼的有,看我好欺負的有,看我能利用的也有,又趕上民女膽小沒見識,有套就鑽,一個接一個,都不帶停的。”
這次她真的是無奈極了,太後這計劃周全的,今天要不是皇上提前來,她不是死了,就是帽子被扣實,皇權之下,連個自救的資格都沒有。
她這人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靠著前世那些經驗和小聰明混到現在,可跟這群人精玩兒,早晚要完。
小姑娘說道後麵聲音都是悶悶的,一聽就是認命的態度,不過話也都是說清楚了,很多人心中已經門清。
總結來說,這兩次的事情,其實都不是她的責任,隻能怨這皇宮內無法無天的周氏姑侄。
阮青岩出身微末,家族不顯,這導致一族之中沒人能帶著小姑娘進宮,更不要說照看和撐腰。可偏偏他卻接了京城守備營,這可是京城安全的最大力量,與禁衛軍一內一外,構成核心。
說句實話,這個位置,那幾個核心人物誰不惦記。
當初要交給阮青岩的時候,朝堂上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最後是燕親王世子力薦,加上阮青岩當時立了大功,這才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