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雞剛剛報曉。枝頭是的喜鵲嘰喳著，吵個不停。南潯揉了揉頭，瞥了眼窗外起身走了出去。
路過燒餅鋪子，買了兩個桂花餡的燒餅，咬了口，直接吐了出來。
賣燒餅的小哥看了看南潯的官服，以為他是故意找茬，不想付賬，“官爺是吃不慣？這可是小店的招牌！”
南潯瞥了眼賣家，自覺得剛剛有些失禮，“抱歉，是我嘴裏犯苦，您的餅很好！”說完扔給店家幾個銅錢。
南潯昨日整理白薇的案卷，一夜未眠，加之案卷線索不明，有些火大。口裏泛著苦味，吃什麼都是苦的。
南潯拿著半張餅，邊吃邊走，剛轉過街口。一個人“碰”的與南潯撞了個滿懷，南潯的半張餅直接飛了出去。
不遠處的街口有人朝這邊喊了一嗓子，“王六，你到快著些。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南潯回頭看了看喊話的是一女子，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模樣。
這麼說，眼前這位撞了自己的矮瘦的男人便是王六了。南潯笑了笑，拍了拍王六，“大清早的，這是去哪呀？”
王六剛剛也被撞到生疼，正要發火。看見南潯身上的官服，頓時火起全無。揮揮手，示意街口呼喊自己的女人先走。
滿臉堆笑的朝南潯鞠了一躬，“大人早，小的得出工呀！一家老小的，都等著吃飯呢！”然後走迎上前，遞給南潯一錠銀子。
南潯低頭看了看銀子，玩味的笑了笑，“嗬！慣犯呀！賄賂公職人員，判什麼來著？”南潯冷笑著，瞟了眼王六。
“大人，可冤枉小人了，小人可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王六南潯的態度以為嫌少，緊忙再遞過來一個。
“少廢話！天監司的人也敢賄賂？”
南潯拿出腰牌在王六眼前晃了晃，把剛剛的一錠銀子拋還給他。
王六這才恍然大悟，瞬間嚇傻了，呆呆站在原地，半晌回過神了急忙磕頭賠禮。
“嗨！我就是來詢問你點事，不至於。”南潯扶起王六，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大人裏邊請！”王六噓了口氣，跟著南潯進了家門。
“王六，五月三十日夜，你去哪了？”南潯背對著王六，聲音清冷得刺骨。
王六被嚇的再次跪倒在地，“大人明察，那日小的的確出門了，可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王六緊忙叩首。
“我還沒說什麼，你怎麼這副神情了？”南潯輕哼了一聲。
“小……小人胡亂說的！”王六急忙解釋，眼神很是遊離不定。
“是不是，在這兒有些沒氛圍，才不愛說的？天監司有的是空牢房，要不，咱們去哪兒聊聊？”南潯冷笑了幾下。
“大人饒命，小的說！”王六看偷瞄了一眼南潯，“那日夜裏，小的去了一戶人家家中！”
“誰家？去做什麼？”
“小人也不知道是誰家，就是‘天監司’斜對麵的那個矮草房。小人本想，偷些財務便離開。可撞見有人在屋，一時害怕便離開了！小的真的什麼都沒偷！這……這最多算私闖宅院。”王六低著頭。
“呦！這不挺懂法的嗎？那怎麼還做這營生？”南潯輕蔑的笑了笑。
“天監司”斜對麵的矮草房，那不正是何平之的家嗎！南潯暗地裏細細打量著王六的言行，細細品味著他的話中錯漏。
“若是有門像樣的手藝，誰願意做這個呀！”王六低聲吭嘰著。
“這是理由嗎？得了，你也別去擺攤了，跟我走吧！”南潯說完拽著王六，便往天監司走。
“大人！饒命！小人當真沒做什麼，隻是看見一個男人帶著為姑娘進入屋內！”王六情急隻得跪地，說出內情。
“一個男人？帶著一位姑娘？那個男人你看清臉了嗎？”南潯抓起王六的衣領。
“那人蒙著臉，沒太看清，隻是那雙眼讓人難忘。”王六翻滾著，他那雙小而亮的眼睛。盡可能的，多回想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