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宛,又送來新人了,公子喊你去。”
一道清脆卻又不懷好意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趙宛宛忙把最後一口饅頭吞下拍拍手含糊不清的哦了一聲。
等她從房間裏出來,阿淨朝著她擠眉弄眼,“聽說這次來了個硬骨頭,被公子打個半死還是不從。”
趙宛宛皺著眉想了想,“拐賣還是充營?”
“當官的,家裏落敗被仇家賣來的。”阿淨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趙宛宛了然的點點頭拍了拍她的肩,“晚上請你喝酒。”
剛到花盛院院口,她就聽到鞭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清脆響亮一聲接著一聲。
“哼,我看你還能挺到什麼時候,給我狠狠的打!”
房門前斜靠在太師椅上的男子即使濃妝豔抹也遮蓋不住臉上的萎靡暗沉,他悠閑玩弄著手上剛浸染的丹寇,聲音又尖又細。
他就是九皇女的妾室南苑的老板,人稱柳公子。是海滄國最大且質量最好的…青樓。
男人何苦為難男人,趙宛宛低歎一聲邁步向著院子裏走去。
“公子,您找我。”趙宛宛恭順的朝椅子上的男人跪了下來。
“嗯,交代你的事可有辦妥?”
“回公子,都已辦妥。”
柳秀淡淡的點點頭沒有說話,耳邊鞭子聲還在一道接著一道,從她進來到現在隻聽見鞭打的聲音卻聽不到地上男人的哀嚎,趙宛宛以為他早已昏死過去,微微側目,卻見伏在地上的男人牙關緊閉,滿臉的鮮血,一雙眼卻清冷無比。
隻一眼便生出無限的寒意,在這樣一個國家這樣的男子還真是少見。
約莫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柳秀怕真鬧出人命便揮揮手,“阿虎,此人就交給你了,隻要別給我搞出人命就好。”
那名叫阿虎的女子興奮的搓了搓手,肥膩的臉上掛著猥瑣的笑,“是,公子。”
南苑的人都知道,阿虎又色又狠,在她手上慘死的男子不知有多少,看來地上的這位怕是凶多吉少了,趙宛宛心裏有些惋惜。
待柳秀走後,阿虎將手中的鞭子收起,彎腰將地上的男人拽起抗在肩上,嬉笑的將厚重的嘴唇貼上男人的耳邊,“就讓我看看你別的地方也是不是像你脾氣一樣硬。”
院子裏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阿虎看來你真是不挑啊,什麼貨色都能吃下去。”
“就是,這家夥哪如你家軟軟的麗清。”
即使血肉模糊,趙宛宛還是看出他與這裏的男子有所不同,棱角分明的臉和高挺俊秀的鼻子的確是不符合這裏的審美標準。
阿虎啐了一口,“這可是丞相的兒子,我也嚐嚐這大家閨秀的滋…啊!”阿虎話還沒說完,隻見她捂著耳朵血從她指縫間滴落,她隨即將肩膀上的人狠狠甩了下去,“你他媽找死!”說著就朝他肚子上踹了過去。
地上的男人艱難的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一絲冷笑從他嘴角溢出。
阿虎一怔頭上不由的冒出一絲冷汗,她在這個狼狽不堪的男子身上竟感到了害怕,阿虎不忿抬起手就要扇他卻被人握住了手腕。
“夠了。”
“趙宛宛,你他媽敢管我的事?”
阿虎早看她不順眼,長的一副小白臉樣卻深得柳秀的厚愛。
“你隻是一個下人就算是你祖母你母親和你三代加起來,也不夠格羞辱他。”
“你…你找死?”
阿虎惱羞成怒揮著拳朝趙宛宛打了過來。
還好她從小跟著這裏的母親學了點功夫,對付她措措有餘。
趙宛宛躲過她揮來的拳頭,輕鬆一轉朝著她的胸口踢了過去,一腳就將阿虎踢出老遠,阿虎捂著胸口咳出一口血。
“這個人我帶回去調教,公子那邊我自會去說。”
說完也不理眾人驚訝的表情,彎腰將地上一直盯著她的男子抱了起來,闊步走了出去。
她能察覺到懷裏男子緊繃的身體,他身形很長,比一般男子要修長很多卻很瘦很輕,她能想象到他是吃了多少苦,作為現代人的她這一刻母性光輝爆發,她低頭看著還在硬撐的男子,輕聲說道:“別怕,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