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1 / 2)

陽春三月,微風拂麵。

杜若撐著腦袋坐在門檻上,圓乎乎的小臉皺巴巴,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臉頰。

她不過是因為高興,開了一瓶香檳慶祝而已,至於一覺醒來就穿越到另一個時空嘛?

如果知道喝香檳的後果這麼嚴重,她一定不喝,真的。

幽幽歎了一口氣。

坐在一旁的杜音被自家妹妹的小模樣逗樂了,麵上笑顏燦燦,杜若看直了去,喃喃道:“姐,你真好看。”

直白的誇讚讓杜音羞紅了臉,放下手中的針線,抬手往妹妹身上拍了拍,“又說什麼渾話。”

杜若逗她玩兒似的躲避。

一時間,不大的農家小院充滿了一陣陣清脆柔美的音鈴。

姐妹倆的嬉鬧聲兒傳進廚房,柳二娘眉目含笑,手上的動作輕快了幾分。

算算時間,上山打獵的隊伍應該快回來了,也不知道丈夫這幾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思及此,她臉上多少染了絲絲愁緒。

杜音耳尖地聽到了廚房的動靜,也不再與妹妹笑鬧,趕緊起身去廚房幫忙。

娘親月份大了,可不容有任何閃失。

剩杜若一個人繼續發呆,隻可惜了她精心設計的花園,最後不知道會落在誰人手中。

最讓她放心不下的還有外公留下的小洋房。

近幾年房價漲得厲害,洋房連帶著的花園麵積不小,地段又好,她不在了,該不會被拆了建那什麼勞子的商品房吧?

杜若越想越心痛,忽然麵前白光一閃,刺得她眼睛睜不開,再次睜眼時,她發現自己竟站在花園中!

她心中一喜,急忙轉向某處,果然看見了掩映在花草中的小樓。

真的又穿回來了?這裏安靜得不真實,她迫不及待地奔向大門,可門打不開,外麵也不是她所期待的車水馬龍和市井煙火,而是一層灰蒙蒙的霧罩。

杜若不甘心,伸出手去想要撕開這霧罩,卻被一股無形的屏障隔開,觸摸不到外麵,更何談撕開。

她終於死了心,漸漸恢複了理智。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嘈雜,好似一堆人湧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嘰嘰喳喳。

過了幾秒鍾,杜若聽到了娘親和姐姐隱忍的哭聲。

她一聽,頓時就急了。雖然對於穿越的事情頗有怨言,可她也不得不承認,杜家人對她非常好,她是家裏最小最受寵的孩子。

就連僅大她四歲的姐姐杜音,每每得了什麼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久違的家庭溫暖,是異世界的杜家人給的。

出去,出去,反正回不了現代,她也不想呆在這個破花園了。

下一秒一睜眼,破落的農家小院又出現在她的眼簾。

院中站著不少村民,有的村民衣服上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看著十分可怖。

杜若轉身跑回屋。

房間站了不少人,有兩個大娘一左一右安慰著柳二娘,杜音眼睛紅紅噙著淚,見她進來,一下子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好似她是茫茫海中的浮木。

“若若,等爹爹上山回來給你燒肉吃。”

“你在家幫爹爹照顧好娘親和姐姐,知道嗎?”

……

溫暖的大掌猶在頭上,歸來時卻麵色蒼白人事不省。

杜若心底突然湧出一股酸楚,強烈得讓她的心髒微疼,麵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來了來了,林大夫來了。”

隨著聲音響起,有個留著山羊胡、頭發花白的老頭走進了房間,放下藥箱後查看起了杜河的傷勢。

剛才還嘈雜的環境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後,林大夫撫了撫胡子後開口道:“杜河這小子的傷勢於性命無礙。”

老大夫的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大家一起上山都全頭全尾回來,杜河真要出了什麼事兒,他們恐怕得愧疚一輩子。

“但是剛才你們說了,他有墜落懸崖是否?”

聽到問話,此次春獵的領頭、村長的大兒子趙鐵柱趕緊回答:“是。”

他抹了一把臉,眉毛微微上拉,仿佛之前的危急就在眼前,“本來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經曆了一個冬天,山上的野物多,野雞野兔到處都是,我們就想著,想著多打些獵物,大家也能多分點兒,就往林子走得深了些,沒想到剛一進去就遇到了大蟲,大河為了引開它,這才墜了崖。”

這段話讓在場的幾個大男人紅了眼眶,隻有他們知道現場的情況多危險,那大蟲體型健壯,光是一聲虎嘯就險些把他們的耳朵給震聾。

村裏幾個小年輕當場就被嚇得腿軟,要不是杜河,他們估計就得葬身虎口了。

老大夫點點頭:“這就是了,我觀虛脈舉指遲大軟,精神氣血都傷損1,斷腿隻是小事兒,內傷才是要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