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受到它的氣息,魔嬰境中期。”
宗主陳桓目前不過是金丹初期,那大魔比他足足高了一個境界。他自知不是大魔的對手,便艱難地克製了滿腔的憤恨。林建緩慢地走到最前麵,身上元嬰初期的氣息猛然顯現,手上多了一柄長劍。
大魔瞬間被林建身上的氣息所吸引,在對方走來的過程中,似是體會到了人類的挑釁,那雙殘忍的眸子中血色越來越濃。
林建乘著飛劍掠向半空中,與大魔持平。即便如此,與對麵大山似的身影相比,林建的體形顯得渺小而單薄。
“林建小友,小心啊!”
陳桓正揮舞著袖子,仰頭望著半空中的人影,滿麵的擔憂。不知為何,此時的陳桓冷靜下來之後,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淡淡的危機感,好似大難臨頭。
而林建隻是緊抿雙唇,拿出一把青光寶劍,隨後將一張符貼在劍身之上,同時默念口訣。隨著符紙消散,劍身光芒激增,又暗淡下去,青光寶劍變得更為樸實無華。魔族天生擁有強大的肉身,但人類擁有鍛造器物的智慧。這把青光寶劍便是煉器師鍛造出來的聖器。
聖器一出,同境界無敵,除非對方拿出神器,否則一擊致勝。林建本可以不用聖器,但他身後是玄月宗,因此不得不謹慎而為。似乎是感受到林建手中聖器的威力,大魔竟然邁步後退,然而它眼中全是不甘,正憤怒地低吼著。
瞧著這畜生正在打退堂鼓,林建當即毫不遲疑地衝了上去。那畜生見對手已經衝了過來,血紅的雙眸爆發出怒色,低吼著往前,試圖用爪子抓住林建。林建陡然急速向上掠去,轉而瞄準了它的右眼,大魔抓了個空。
“畜生受死!”
“嗷吼!”
那把青光寶劍準確地刺進了大魔的右眼,劍氣從右眼開始,瘋狂襲卷大魔身軀的各個角落,一寸寸的青色肌膚肉眼可見地失去光澤。劍氣很快將它巨大的軀體切割成無數小塊,屍塊成堆掉落,就如大山急速塌陷般。
然而,屍體還未觸碰地麵,便已經化為虛無。
底下看著這一幕的宗主陳桓瞪大了雙眼,“這......這麼會這樣?”他從未見過這般情形,按理說,魔族的屍體是不會化成虛無的。
仍立在飛劍之上的林建也是暗暗驚疑,他對付過很多魔族,也沒見過這樣的狀況。莫非,這是魔族的什麼陰謀?
......
雲洛怔怔然望著屋內熟悉的一切,這裏是她在雜役院的房間。在懸崖底下經曆的一切都恍如做夢一般,讓她想抓住卻又抓不住。那個人明明給了她一顆丹藥......可是後來呢?腦袋裏麵都是空白,她什麼也沒抓住。
院子裏陽光填滿了每個角落,雲洛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伸展完了,她總感覺哪裏不對勁,是什麼呢?
“雲洛,你醒了?”
冷不丁的一道聲音在回廊那頭響起,雲洛轉頭看去,見一個嬌小玲瓏,梳著麻花辮子的姑娘正端著個碗走來。哦,是太疏懶了。
雲洛立馬迎上去,看著眼前這姑娘,竟然有點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夢境。
“醒了就好,把藥喝了。”麻花辮子姑娘欲言又止的模樣。這姑娘喚作小夕,算是她進雜役院以來認識的最善良的姑娘了吧。雲洛還有很多話想問,但看著這姑娘殷切的眼神,還是選擇了先喝藥。
看著雲洛很是豪爽地一口氣幹了,小夕才終於問出口:“那個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呀?”
這一問,如同一道光,照耀了雲洛被暫時封閉了的一小段記憶。然而,關於那個男人,她隻記得他孤身盤坐在陣法光圈時寂寥的情景,還有他給自己丹藥時深淵般的眸光,至於他姓甚名誰,她一概不知,也忘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