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死了嗎?”
耳旁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沈墨還沒反應過來。
啪。
一聲脆響。
臉頰就被重重地打了一下。
嘶。
他吃痛,倒吸口氣,睜眼看向打他之人。
黑衣,蒙麵。
四周又一片黑暗。
隻能看到一雙暴戾、冷漠的雙眼。
“這不還沒死嗎?”
尖利的嗓音,從那人口中發出,充滿了戲謔和輕視。
“沒死就好。”
另一個人也蒙著麵,身量比剛才說話之人高大魁梧許多。
他見沈墨打量自己,目光微閃,從懷裏掏出一個細瓷小瓶,扔向沈墨。
“不要想著耍花招喊人救命,這裏已經是荒郊野外了。現在又下著大雪,鬼都不見一個,你喊破嗓子也沒用。不想吃苦頭,就自己乖乖把瓶子裏的藥吃了。”
“我,我不吃。”
沈墨搖頭,大叫一聲,抓著瓷瓶,又扔了回去。
這一下。
他用盡全力。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十米。但瓷瓶還沒砸到魁梧黑衣人,就往下墜去。
果然是個文弱書生呀。
沈墨心中,暗歎口氣。借這個機會,對現在這具身體的力量,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估算。
雖然現在形勢對他極為不利。
但多年的軍旅生涯,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考驗,早已將沈墨的心誌,鍛煉得極為堅韌。
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絕不會認輸。
如何製造機會破局呢?
沈墨麵上一片惶恐驚懼,心裏卻在迅速而又冷靜地盤算著。
他看向離他更近的削瘦黑衣人。
此刻。
這人正眉頭緊皺,顯得十分焦躁不耐煩。
“你和他廢話這麼多幹嘛,直接灌下去得了。”
“呸,殺千刀的狗賊,以強淩弱,算什麼好漢!我,我艸你十八輩祖宗。”
沈墨故作激憤,大罵這人的同時,還狠狠地衝他吐了口口水。
果然。
這人登時大怒,一步逼近,揚手便朝沈墨臉上打去。
沈墨等的就是這一下。
他扭頭閃避,右手一把將發簪拔下,團身竄起,刺向那人。
黑衣人沒想到沈墨竟敢反擊,不由更怒。
冷哼一聲,豎掌為刀,狠狠地砍向沈墨的手臂。
奸詐的小賊,竟然敢偷襲他。
他要廢了這小子的胳膊,讓這小子殘廢終生,知道冒犯他的下場。
但黑衣人萬萬沒有想到。
沈墨這殊死一搏的偷襲,竟隻是聲東擊西的假招。
當他的注意力,全部急中到發簪之上時,沈墨的左手,已經迅若閃電地抓向他的佩刀。
“丁七,小心。”
寒光乍現。
魁梧黑衣人本來還渾不在意地抱臂旁觀,想看沈墨如何碰壁,自食苦果。
沒成想一隻反手就能捏死的小魚,竟獠牙盡露。
他急喝出聲,飛撲向前。
但為時已晚。
一聲慘叫,從丁七的口中發出。
他用力揮下的右手,竟被沈墨揮刀上迎,彙聚全身力氣,齊著手腕,一刀斬斷。
雖然憑借豐富的戰鬥經驗和千錘百煉的發力技巧,一擊成功,偷襲得手。
但沈墨也消耗極大,手酸腳軟,差點站立不住。
他麵上不露聲色,握著長刀,急忙向後閃退,與這兩人保持數丈距離。
“給我殺了他。”
丁七大意之下,被沈墨偷襲得手,氣得狀若瘋狗。
他捂著鮮血直冒的斷手,衝同伴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