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雙抬頭看著天空上黑乎乎的雲,在她眼裏,那仿佛是一塊黑色的布。等把黑布掀開以後,那麼,又能重見光明。
找到了事先準備好的馬車,葉雙和落落上了車回了潘府。路上,黑漆漆一片。葉雙的馬車和潘遠的馬在兩條小路上擦肩而過,因為潘遠趕得急,並沒有在意旁邊正回家的馬車。
“駕!駕!”潘遠使勁揮動馬鞭,馬兒飛快的在路上跑著,頓時激起了一路的塵灰。
速度非常快,幾乎是飛奔而走。沒多久,潘遠趕到了大棗樹前。他都來不及拴馬兒,直接衝向大棗樹下。
“梓遙,我來了!”巡視了好幾圈,這裏一個人也沒有,隻是樹上的烏鴉在淒慘的叫著。
“梓遙!梓遙!”潘遠用力的大喊幾聲,樹林裏全是響亮的回音。當聲音落下時,又恢複了一片死亡的寧靜。
潘遠不禁腦海裏回想到那些畫麵,梓遙與潘慕宸一起相親相愛的場景,一遍一遍的在他腦海裏回放。
頓時,昨日裏的諾言也在耳邊不斷的回蕩。梓遙笑的樣子,還在他眼前浮現,如此真實又虛幻。
潘遠找了個地方坐在樹樁下,靜靜靠著等待。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跳起來去張望。
就這樣等啊等啊,潘遠不小心睡著了。等他醒來時,他擦了擦眼,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的他等了一夜。
這一夜裏誰人都沒有靠近過這裏,除了自己。潘遠不禁苦笑道。
“你是不信我會走嗎?還是你不願意放棄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啊,朝夕相處,又怎麼能不生情。二弟如此國色,溫柔體貼,誰人能不歡喜?”
瑟瑟冷風“嗖嗖”的吹,潘遠白色的衣服微微飄起,像極了投降時用的白布旗。
終究,我們還是沒能赴約……罷了罷了,今生是我欠了你也好,還是你欠了我也罷,反正這如何也說不清了。
突然下雨了,雨特別的大,就像用水瓢潑出來的一樣。不一會兒,潘遠的衣服就已經濕了。
身邊的馬兒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潘遠沒有用任何遮擋物避雨,而是毫無保留的站在雨中。
他一步一步的走,整個人和木頭一樣,僵硬無神。盡管他的衣服鞋襪早已經濕透了,也絲毫沒有感覺。自顧自的走在雨中,徒步回家。
終於,走了好大半天,回到了家門口。下了好久,現在突然放晴了,但是太陽十分刺眼。
遠遠的,一個守衛看著一個滿身濕透的男子慢搖搖的走過來,下半身全掛滿了樹枝和樹葉。腳下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黃泥腳印。披頭散發,濕噠噠的頭發亂七八糟的貼著臉和脖子。
守衛看著有些不對勁,以為是哪裏來的難民,舉起來銀槍,想攔住潘遠的去路。潘遠就像看不見一樣,還是直直的往前走。
“別過來,你是何等人也?”
那個守衛看他一點兒也不怕,反而膽子更放大了,直接衝著門去。
“別再往前走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怕出什麼事吧,潘遠直接都要去拉門環了。守衛一急就衝上去與他打了起來,沒幾下,潘遠就把他打趴下了。這是潘遠第一次對敵人和自己手下除外的打鬥,仿佛下手有些重,那人趴在地上半天也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