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武才皺了皺眉,閉上眼,倒頭睡去,一句話也不說。
梓遙一個人坐在桌子前發呆,拿著一根羽毛,插進發髻裏,然後羽毛須就在她的額頭上。隨著她的呼吸,上下浮動。
曉雲給花兒澆水,一盆一盆的灑著。張媽媽這時走過來,輕輕碰一下曉雲,曉雲回過頭來看著她。
“你說這娘子是怎麼了?連著在這兒坐了好幾天了。”
“嗨,還能怎麼,生病了唄!”
張媽媽神色慌張:“生了什麼病,怎麼不去叫大夫呢?病可不能拖,得早治。”
曉雲被張媽媽一臉認真的樣子給逗笑了:“哈哈,張媽媽,娘子得的可是相思病,這病呀得等某人來醫,請大夫也是沒用滴。”
梓遙好像聽見她倆的對話了,眼睛一斜,撐著頭,溫柔的一笑:“曉雲啊,你想不想給我擦門呢?”
曉雲害怕得冒冷汗,然後回笑:“嘿嘿嘿嘿,我挺喜歡澆花的,我覺得澆花是一門學問。如果現在沒有參悟出其中的道理,是不能夠分心的。”
“說人話!”
“娘子,我隻想正正經經的澆花。”
張媽媽看著曉雲無辜委屈的小模樣哈哈大笑:“一物降一物。”
潘遠在訓練場裏盯著他們訓練,四處揚起的旗幟隨風飄蕩。到處都是訓練的吼聲,整齊劃一的隊伍,一個動作重複的練著。
這時鴻翼過來對著潘遠的耳邊悄聲說:“將軍,外麵有人找你。”
潘遠問道:“什麼?我聽不清!”
鴻翼憋著笑,幹咳幾聲,故意非常大聲的說:“我說,外麵有美娘子找你!”
訓練的人聽見了,齊刷刷的看向潘遠,用一種看好戲的表情盯著他,一同起哄“娘子,美娘子!將軍,你豔福不淺呐,娘子追您都追到這兒了,還不快去見見人家,給人家一個安慰呀!”
潘遠一直眨閉著眼睛,一臉的無所適從,然後走時還大喊著:“你們今天練不好不許吃飯!”馬上後麵又傳來一陣唏噓聲。
此時門邊有一個女子正背對著潘遠,在默默的等著。風一吹,女子的發絲和衣裙微微揚起,還夾雜著淡淡的香味。鴻翼遠遠的站在一邊,目光也不禁被她所吸引。
潘遠開心的笑著,跟個孩子一樣,溫柔的說:“我來了。”
那女子一聽就迫不及待的回頭,玲瓏小耳上帶著耳鈴,隨著轉身而發出悅耳的聲音。長長的睫毛對應著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巴甜甜一笑。
葉雙欣喜的看著潘遠,卻又嬌羞的低著頭:“潘公子,我是雙兒,你還記得我吧?”
潘遠心裏有些失落,收了收臉上的表情:“嗯,記得。”
“上次你走得太匆忙了,還沒來得及好好與你道謝。我也是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就是人人傳而頌歌的潘將軍。這次我來,就是想好好的答謝你,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葉雙拿出一個用金絲繡的香囊,有一朵剛開的荷花,上麵停了一隻蜻蜓。
潘遠不動聲色:“這點小事何足掛齒,我不能收,葉娘子太客氣了,還是拿回去吧。”
“我也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好贈與你,這是我花了兩個月做出來,若是你瞧不上,我丟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