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顧易清太過專注的原因,就連岑詩詩來了,顧易清都沒有發覺,還是岑詩詩開口之後他才發現的。
“爺爺進去多久了?”
岑詩詩的聲音驚醒了顧易清,顧易清轉頭看了一眼岑詩詩,然後一把將岑詩詩攬在懷裏。
岑詩詩根本沒機會躲閃,就真這麼被顧易清給抱住,岑詩詩注意到顧易清的身體還在打顫,難不成顧易清是在害怕麼?
沒想到雷打不動的顧易清居然也會害怕,岑詩詩覺得有些可笑。
不過還是伸手拍了拍顧易清的背:“沒事的,爺爺他不會有事。”
岑詩詩記得自己跟顧易清新婚之夜的時候也是這樣,顧騰被氣進了醫院裏。
可是那個時候陪著顧騰的人隻有自己一個。
那個時候的岑詩詩同樣也是害怕的,她怕的不是顧騰死,而是自己失去最後的庇佑。
現在跟顧騰相處久了,岑詩詩卻真的不想讓他去死了。
顧騰這個人是混蛋沒錯,可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他的兩個孫兒都不跟他一條心,唯一的兒子更是早早的離世。
他的這一輩子,大多數時間都活在勾心鬥角之中,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享受過哪怕那麼一刻的溫情。
顧易清很快就冷靜下來,不過他並沒有放開岑詩詩。
一直到顧言盛出現在病房門口,咳嗽一聲提醒兩個人之後顧易清才放開。
岑詩詩臉上有些尷尬的表情,還好顧言盛看出了岑詩詩的心情,主動開口緩解現如今的氣氛。
“爺爺的情況怎麼樣了。”
“剛剛有醫生出來說,懷疑他是腦梗死,現在還在搶救中,搶救成功之後也還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當然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如果實在嚴重的話,顧騰一命嗚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顧言盛輕聲歎了口氣:“希望他能沒事。”
“你不討厭他嗎?他打壓了你那麼多年,甚至越過你把繼承權給了我,你一點都不怨恨他嗎?”顧易清有些疑惑的問顧言盛。
他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他實在是看不透顧言盛的想法。
可顧易清隻是笑了笑:“我的確恨他。”
“恨他逼迫我的父親母親在一起,恨他明知道父親養了情人還加以縱容,恨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否認了我。”
“可是我畢竟姓顧,除了你和詩詩的母親之外,我就隻有他一個親人了。”顧言盛還不知道岑詩詩是他親妹妹的事實。
他隻覺得這個世界上在意他的人越來越少,顧騰雖然混蛋,但是在某些層麵上也是護著顧言盛的,所以顧言盛並不希望他現在就死。
三個各懷心思的人站在搶救室外等候,他們三個頭一次有了共同的願望,那就是希望顧騰不要再這個時候出事。
許久之後,搶救室的大門終於被打開,醫生出來問他們:“你們誰是顧騰的家屬?”
“我們都是,他現在怎麼樣了?”顧言盛率先開口,其他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焦急的。
“老人家現在已經搶救成功了,不過留下了一些後遺症,他的言語功能受到了損傷,現在我們的建議是轉入康複治療,看看會不會有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