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空臉色陰沉。回到alpha大廈的時候，公司的人遠遠地看到他，都知趣地繞開走路。
上了樓進了辦公室，喝著艾亞倒上的熱紅茶，吳空覺得心情好了點。
艾亞總是那麼喜氣洋洋、語氣歡快，沒有煩心事。別人看見他也不由自主地會覺得愉快。
吳空忽然有點羨慕。做個無憂無慮的機器人真好。
還沒來得及整理思緒，門外響起敲門聲，秘書走了進來。
女秘書看到他的臉色，明顯有點畏懼，低聲道，“老板，樓下的會客廳有人在等著見你。”
“我很忙。交給麥晶晶主任去處理就行。”吳空隨口道。
經常有其他公司的客戶希求見公輸虎，吳空一向能躲就躲。或者都推給麥晶晶。
“是丁先生啊，他已經在會客室等了很久了。”秘書似乎是在提醒吳空。
“丁先生？”吳空皺了皺眉頭，哪個丁先生？
“那個芯片供應商丁漢秋先生啊。”秘書似乎對吳空的反應有點迷惑，緊張地解釋著。“您以前吩咐過，如果是丁先生要見您，隨時都可以。”
“丁漢秋？”吳空邁步進了辦公室，“不管是誰，總之今天我沒空！”他心如亂麻，實在沒心情應付別人。
關上辦公室的門，吳空在座位上歇了一會兒。
老爹的忽然失蹤依然讓他心情緊張。
如果這些事情真如麥晶晶猜測，是公輸家做的，那到底是誰在執行，誰去燒了院子？
這個丁漢秋是誰？為什麼可以隨時見公輸虎？
吳空打開了桌上的電腦，裏麵出現了會客室的畫麵，果然是有個人在等待中。
艾亞端著一杯茶走過來遞給他，“老板，請喝茶。”
吳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忽然靈機一動，指了指電腦屏幕對艾亞說，
“艾亞，這位丁漢秋先生，以前經常來嗎？”
“老板，你怎麼連丁先生都忘記了？他可是熟人那，幾乎每隔一倆個月總會來一次的。”艾亞一臉不解地看著吳空，然後指了指屏幕裏麵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胖子，“他看上去比上次來的時候更加胖了呢。”
吳空測過頭問艾亞：“哦，以前他來的時候，我們都談論些什麼，你還記得嗎？”
“這個我不知道啊老板，你和他說事情，都不讓我聽，讓我到廚房去呢。”艾亞有點抱歉地說。
看吳空的臉色似乎不太滿意，艾亞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對丁先生總是冷冰冰的，有時候還會罵他。他好像每次都是站在那裏給你彙報，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冷冰冰的？”
“是哦，你從來沒有讓我給他倒茶喝。他看上去也總是很緊張。”艾亞回答。
“好吧。”吳空忽然改變了主意。
這個人必定是和公輸虎關係比較親近的人，否則公輸虎怎麼囑咐秘書這人可以隨時召見？
想到剛剛被燒成灰的小院和失蹤的老爹。吳空忽然覺得，這位丁先生來的時間，未免太湊巧了。
見他也許有些冒險，但如果不見，公輸虎的各種內幕，什麼時候才能了解？
“艾亞，去告訴秘書，讓丁漢秋十分鍾之後來見我！”
艾亞跑出去和秘書說了。
把艾亞打發到廚房去之後，吳空給自己選定了一個坐姿。斜靠在椅子上，背對著門的方向。
既然艾亞說公輸虎對這個人很冷淡，那麼索性背對著他。外貌和表情不會漏出破綻。
幾分鍾後，敲門聲響起，吳空含糊地答應了一聲，外麵推門走進來一個胖子。
吳空沒有回頭。他已經冷靜下來。這畢竟是公輸虎的地盤。“自己”的地盤。來的都是客。
他背對著門口，靠在椅子上，半眯著眼，不說話，這是公輸虎的一個習慣姿態。
麥晶晶教他了練了好多次。現在總算做的像模像樣了。
進來的胖子也沒有說話。
沉默持續了半分鍾。屋子裏氣氛有點詭異。
“說吧。”吳空從嗓子眼裏含糊地冒出一句話，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