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霖在房間裏換衣服的時候,接到曹藝茗打來電話說班上出了點事,今晚的飯隻能往後推遲了。
“沒事,你先去忙吧,改天再約。”魏霖倒沒感到太失落,一頓飯而已,來日方長。隻不過會有點好奇,曹藝茗班上出什麼事了?嚴重到要推遲跟她的約,不是,跟她的飯局。
一個人在家裏簡單吃了麵條,休息了半小時,下樓散步。將近7點,天色已經暗了,沿街的店鋪招牌都亮起燈。她還沒好好走過這一片區。路過一家正在擺攤的燒烤店,店名有點熟悉。仔細一想,記起來是曹藝茗向她推薦過的。
今晚好像興致不高,走了半小時,就回到了小區樓下。抬頭看到曹藝茗家的窗戶還是黑的。魏霖轉身再向外走。去學校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好奇心真是會害死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有好奇心了。
初二一整棟教學樓像養了無數蜜蜂,還沒走近就聽見嗡嗡響。沒有老師監管的夜晚,這是正常現象。6班教室也是正常的嗡嗡聲,曹藝茗不在裏麵。
魏霖又來到辦公樓,還沒見人就聽見曹藝茗的聲音了。曹藝茗辦公室亮著燈但裏麵沒人,聲音是從角落的監控室傳來的。
監控室不大,值班的師傅坐在一排監控顯示器前麵,後麵站了好幾個人。
“監控你們都看了,清清楚楚就是張曉軍幹的,鐵證如山,他自己都承認了,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曹藝茗雙手抱臂。魏霖從她的背影都能看出她此刻很憤怒。“上次他挑唆打架鬥毆的事情,我想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才沒有把事情上報到學校領導那裏,這次我絕不可能再縱容他,也希望你們做家長的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過分縱容和溺愛會害了你們兒子。”
張曉軍低著頭,沉默不語。這時9班班主任吳老師趕來,經過魏霖,走進監控室,問:“曹老師,這是什麼情況?”
裏麵的人回頭看。
曹藝茗看到門口竟然還站著個魏霖,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定睛看,再眨眨眼看。這時魏霖的眼睛也眨了一下。不是幻覺,竟然是真的魏霖!所以魏霖是特地回來找她的?
魏霖跟在吳老師身後也走進來。
魏霖從走進來的那一刻起就感覺到了幾分莫名的不舒服。
監控室這種地方總是帶著幾分壓迫感,或許是每個人走進監控室的那一刻,就總是要揭露被虛偽掩蓋著的事實,求證自己不願意又迫切想知道的真相。
這份不懷好意讓這幾台監控主機運轉著的嗡嗡聲總是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溫度。
“吳老師,你來的正巧,我正在給張曉軍的家長講述事情的經過,對於班裏周報訂閱丟錢這件事,通過調取監控我們發現是張曉軍戴著跟廖永輝一樣的鴨舌帽溜進班裏從覃佳穎書包裏偷錢,拿去嫁禍給廖永輝,並且還從中抽了幾百塊出來。作為張曉軍同學的班主任,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什麼有興趣呀,我兒子在家裏不說養尊處優,起碼也是我們寵著長大的,幾百塊錢至於我兒子去拿嗎,那頂鴨舌帽我根本在家裏就沒見我兒子帶過,幾百塊錢,你侮辱誰呢,欺負我兒子老實聽話是嗎”張母的聲音像被鋼絲摩擦著的玻璃。
曹藝茗皺了皺眉頭,一臉不爽。
其實她哪受過這委屈,之所以不發作隻是張嘴開懟的那一刻看到了心上人而已。
一直在個性草原馳騁著的曹老師第一次學會壓抑自己的情緒,心中默念:收斂,收斂,忍住忍住忍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