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見我終於不笑了這才開口道:“笑夠了?那就交代吧!”
“你們還要我交代什麼?我做的一切你們不是都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嗎?”我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上午你的情緒太激動,怕是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所以要你重新交代一遍!”那個警察不緊不慢的說,似乎他對我不太配合的態度倒是頗有耐心。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兩千萬確實是我拿的,隻不過那是為了公司正在爭取的一個項目,正是因為這兩千萬,我成功為公司拿到了那個項目,隻不過當時情況特殊又是深夜,所以沒有來得及知會沐總!就這麼簡單!”我恨聲道。
那個警察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旁邊記筆記的警察,等另一個警察記錄完畢他才又道:“那你在打開保險櫃拿出支票簿往上麵填數字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這種行為合不合法呢?”
“我以前也經常這麼幹,為什麼沒有人來告訴我這是在犯法?”我被他毫無邏輯的問題給問的有些惱怒,若是我知道會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害我,我怎麼可能還會這麼幹?
“你以前也這麼幹過?”那個警察並不理會我的答非所問的話。
我喘著粗氣沒有回答他這個我已經說的很明白的問題。
那個警察努力努嘴,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大概是就當我回答了。
“魏先生,看來你的情緒還是不夠平靜啊,那就等你平靜下來後,我們再接著談!”說完示意立在一旁的警察,又把我重新帶回了那間空房子內。
這樣反反複複數次,幾乎每隔一兩個小時就要來提審我一次,而且每次提審的警察都是我不曾見過的。盡管我不勝其擾已經把事情前前後後詳細的說了數遍,但在下次提審依舊是那些老問題……
事後我才終於明白,他們根本不是要問我案情……
我在這樣的折騰中精神幾乎崩潰,到最後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饑餓已經感受不到,能感覺到的我隻有無盡的困倦。
如此這般幾次過後我的精神終於變得萎靡起來,全身酸軟幾乎無法獨自站立。
我以為隻要我捱到明天,等到沐惜春回國她自然會第一時間來救我,這也是我一直苦苦支撐的唯一動力,隻要她回來,她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壓下,即使我私自挪用 公款的行為真的違法,以她的能量她也必定能夠壓下此事,這點我確信!
然而,然而……
第一天過去了,第二天也過去了……
在我臨近崩潰的覺得沐惜春必定會在第三天出現的等待中,第三天又過去了,依舊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依舊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這三天中,我雖然偶爾能夠獲得一些食物和水,但那二十四小時從不間斷的重複提審早已把我弄的精神完全渙散,眼睛被強光刺的視物全是模糊的重影,雙眼已沒有聚焦的力氣。我甚至感覺我就快要死了,但是微弱的心跳告訴我我依舊還活著……
第四天上午,神智處在一片渾渾噩噩中的我似乎被人架著走出了警局,然後上了一輛警車,我不知道他們要帶我去哪裏,我也沒有開口詢問的氣力,隻感覺從車窗外透進來的陽光讓我感到陣陣眩暈。
一個警察遞給我一瓶水,我沒接,他又收了回去。然後他和同車的其他警察說著什麼,我隱約聽到有人說:“……他這個樣子怎麼上得了法庭……得想辦法讓他恢複一些體力才行……”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是要上法庭了,心裏忽然升起一股莫大的悲涼!丫頭!你在哪裏?為什麼你還不出現?為什麼還不來救我?
我想笑,笑這件事竟是如此的荒謬,我又想哭,為什麼這樣對事情總是會落到自己頭上……
押解我的警車停在了路邊,一個警察下車在一個早餐攤子上買了一杯豆漿和一碗稀飯。我接過他遞過來的豆漿喝了幾口,忽覺胃裏一陣翻騰,剛喝下去的豆漿竟是忍不住的往上湧。
我本能的舉起手捂住嘴巴極力忍住不吐出來,牽動腕上的手銬嘩啦啦一陣響。
那個剛上車坐下的警察見我這副樣子急忙打開車門把我拉下了車,在腳剛沾地的那一刻我頓時身子一軟頹然跪倒在地上,雙手撐著地劇烈的嘔吐起來,剛喝下去的幾口豆漿順著口鼻傾瀉而出,嗆得我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驚的一旁的小販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