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我看著她禁不住滾落而下的眼淚,一時竟無從說起。
我伸手想幫她擦去臉上的淚,可是卻發現我的整個手掌都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的傷口還在往外流著血,我站立的地方已經有了好大一攤血液,但我已然對身體的疼痛失去了知覺,因為心裏的傷早已蓋過了身上的痛。
沐惜春見我被鮮血染紅的手掌不由一聲驚叫,也不顧我胳膊上的血跡,一把抓過我的手臂,麵露驚恐的道:“你流血了!你受傷了?我……我送你去醫院!”
說著便手忙腳亂的拉著我往她車的方向走,顯然她已亂了方寸忽略了她自己的身體狀況,隻見她剛一轉身一個站立不穩,雙腿打顫的向地上跌落。
好在我眼疾手快一把抄起她的腰,把她即將倒地的身體重新拉了起來用另一隻胳膊緊緊的攬住她的纖腰。
“這點傷沒事??不用去醫院,我自己包紮一下就可以了。你被人下了藥,藥力已然發作,我送你回去!”
“不行!”沐惜春突然言辭激烈。“你流了這麼多血,怎麼可能沒事?怎麼可以不去醫院?你聽我一次好不好?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沐惜春的語氣顫抖眼神慌亂情緒儼然陷入混亂之中。
我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和哀婉的眼神,我終於找到還是點了點頭,我再也不能讓她為我擔心,我承諾過自己的!我的固執對她來說難道不是一種折磨?
我緩緩點頭,見我點頭她終於勉強露出了一絲安心的神色,我見自己的胳膊還在兀自流著血,傷口的邊緣的皮膚向外微微翻卷,看上去觸目驚心。
心想,若是這樣上車,怕是會弄髒她的車,於是脫下身上的襯衫從袖子上撕下來一個布條,在沐惜春的幫助下把那條長長的傷口緊緊的纏了起來,雖然痛的我齜牙咧嘴,但我硬是沒吭一聲。
沐惜春見我咬牙堅持的模樣,表情惶恐的不時的抬眼觀察我的表情,眼神中充滿了不忍和關懷,讓我心裏為之一痛。
纏好傷口我又拿襯衫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這才和沐惜春相互扶持著向她的車走去。
沐惜春本來想去開車,不過被我製止了。
“你喝了太多酒,而且你體內的藥力已經發作了,還是讓我開吧!”
沐惜春遲疑了一下,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坐到了副駕駛位置。我啟動車子緩緩的開出了地下車庫。
在去醫院的途中沐惜春一直默默的垂著頭,眼淚無聲的流著,我有心安慰,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路上我們都一直保持著緘默,隻是她的每一滴眼淚都像流進了我傷痕累累的心裏,蟄的我痛不欲生。
然而車子行駛了一會兒後我漸漸的發現沐惜春的神情有些不對,隻見她全身癱軟在座椅上,就連腦袋似乎也無力抬起。
我情知不妙,連忙大聲的叫她:“丫頭!丫頭!你怎麼樣?你怎麼樣?”
沐惜春無力的扭過腦袋,對我露出一絲笑容聲音微弱的說:“丫頭!你都多久沒有這樣叫過我了?你還記得嗎?”
“你怎麼樣了?”我急切的問道。
然而沐惜春卻答非所問的如同夢囈般的說:“我好高興……我真的好高興,還能……聽到你叫我丫頭……我好高興……”
我心裏暗自著急,不由得加快了車速,所幸現在已經很晚了,路上車輛並不多,我幾乎見紅燈就闖。
好在這裏離醫院並不太遠,大約二十多分鍾便到了附近的一家醫院。
我抱著已經人事不省的沐惜春,也不顧胳膊因為使力而導致傷口再度滲出的血已經染紅了胳膊上的布條。直衝進了醫院的急診室。
此時夜已深了,急診室裏值班的醫生最在椅子上打著瞌睡,看到我滿身是血還懷抱著一個人事不省的女子頓時從睡夢中驚醒,連忙站起來幫我把沐惜春放在了一旁的病床上。
我簡明扼要的對醫生說明了沐惜春的情況後醫生叫來了護士一起把沐惜春送進急救室。
沐惜春被推進了急救室,我自然被擋在了門外,看見急救室門上亮起的“搶救中”三個字我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我本以為那兩個男人下的藥隻是會讓人失力不會對精神造成損傷,現在看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那隻是因為藥勁兒還沒發揮出來的緣故,我不禁聯想到以前看過的一篇因為誤食精神性藥物而導致精神失常的報道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