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傷又怎樣?難道我就沒有受傷?”我憤怒的把衣服撩起,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胸膛和腹部給他看。
“魏先生你冷靜一下聽我解釋,現在不是我們要追究你的責任,而是傷者!你雖然也受了傷,但兩者性質不同,一是你先動的手,二是隔壁的兩人打你是為了解救同伴,真鬧起來在量刑上他們占優!不過事情也沒那麼嚴重!”
薑警官喝了口茶接著道:“雖然我們都是依法辦事,但我們又怎能不知你們雙方都是些什麼人,若是站在正義的角度我甚至都要給你點個讚,打死那些社會混子才好,但我們畢竟是法治社會,不能那麼做不是嗎。”
“雖然傷者揚言要追究你的責任,但我已經知會過那邊的同事,用了一些手段讓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隻是要魏先生支付他的醫藥費便不再追究!”
聽完薑警官的話,我簡直有些哭笑不得,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道?打抱不平懲惡揚善難道不是曆史以來的好風氣嗎?怎麼到了現在卻還要給被自己懲治的惡人掏醫藥費?
這也難怪這個社會越來越冷漠,遇事不僅冷眼旁觀甚至唯恐避之不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在這個矛盾調和不了的情況下,任誰也不想讓自己明明是見義勇為的行為卻惹得一身騷。
我像個生氣的蛤蟆,坐在那裏鼓著肚皮翻著白眼直喘大氣,雖然他說的我都明白,也確是這個道理,但我就是感到無端的憋屈。
想來也是好笑,本來打這一架上為了發泄在沐惜春那裏受到的憋屈,現在倒好,前頭發泄完了後頭又給補上,還真他媽及時,看來老天是存心不讓我順心了。
“多少?”我的耐心終於被消磨幹淨,語氣不耐煩的大聲問道。
“呃……那人傷的實在有些嚴重,費用本來不會太少,不過我已吩咐同事,對那個混混進行了訓教,這件事雙方都有責任,隻不過是各方承擔多少的問題,所以我讓同事盡可能的把你的那部分往少裏講,最終那小混混答應隻要你付他五千塊錢醫藥費,他就答應在諒解書上簽字。”薑警官語氣柔和,甚至有些唯唯諾諾。他當然知道我落得個如此下場心裏該是有多憋屈,所以話語裏盡顯小心。
我一聽五千這兩個字,本來就憤怒的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五千?他這不是擺明了訛人嗎?我就打了他幾拳用得著五千醫藥費?難道我把他的腦子打壞了不成?”
“咳……咳……”薑警官麵樓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看了看我眼神閃爍的說:“他……他還被你打落了三顆牙齒……你應該知道,牙這個東西……呃,很貴……”
我見他磕磕巴巴的說出這句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我當然明白牙這個東西很貴,我疑惑的是這廝的牙怎麼長得這麼他媽不結實,隨便幾拳就他媽掉落三顆!若是他的兩個同伴再晚一點製止我讓我在給他幾拳,那還不得再掉幾顆?
不過想想也隻得認栽,隻是我現在卻有些犯難,因為我根本就沒那麼多錢,眾所周知,我這個人對錢的多少向來缺乏概念,以至於從來沒有存錢的習慣,況且我那點微末的工資也隻夠我的花銷,以至於現在讓我一下子拿出五千塊錢來我還真有些犯難。
“你把我關在這裏我怎麼去弄錢給你?”我頓時變得蔫不拉幾!
薑警官聽我這話神情略微驚訝,他大概是沒想到我連區區五千塊錢都還要出去弄,在這個手機可以搞定一切的年代還要出去弄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我連五千塊錢都拿不出來。
他的表情雖然一閃即逝,但還是深深的刺痛了我。想想我還真是失敗,二十大幾近三十的人了,依然混的灰頭土臉毫無章法。
“呃……魏先生有所不知,按照規定在事件沒有完全處理妥當前,雙方當事人是不可離開警察局的!不過也沒關係,魏先生可以打電話讓朋友先把錢送來,等事情了結魏先生就可以走了。本來按照事情的嚴重程度是要進行罰款拘留的,不過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
薑警官和顏悅色的給我解釋,想來他大概是對我們公司那個案子沒能起到該有的作用覺得有愧於我們,才會對我如此客氣,若是我們互不相識,他大概不會有這麼多的耐心,哪怕我是出於見義勇為。
所以我也不能太過矯情,要知道別人給你麵子你也要懂得借坡下驢方是處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