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孩子隻問了他一個問題:“我父親死前,有向你求饒過嗎?”
“老張……”
幾乎要被爆炸與高溫所融化的【鐵匠】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明白這個仇人女兒的意思了。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真名依舊未知的叛徒在死前發出了最後的狂笑和恐嚇,“我死了,你也不好過!逃命吧!去那個不自由的國家,一輩子都不要再拋頭露麵。等你再出現……就是死期……”
就這樣,星野歸一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出賣了自己父親的仇人就這樣被活活燒死在火海與爆炸的現場之中。
那衝天的火光倒映在她血色的瞳孔深處,像是不肯停歇的憤怒與瘋狂。
“死期?看看自己的模樣再說這話吧。”她對著裏麵那具正在融化的焦黑鋼鐵架子說道,“——就算是下了地獄,我也不會低頭認輸的。”
趁著城市的電力公司維修人員和相關的邊檢線士兵沒有過來之前,星野歸一在檢查了現場沒有什麼遺漏之後,迅速跳上倉鼠球離開了現場。
今天,她想起了自己失去的記憶,連著殺了兩個仇人,按道理接下來是應該隱姓埋名地逃離東京了。
其實無論是近野明史還是【鐵匠】都沒有說錯,她殺了他們,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熬——因為無論是日本官方還是荒阪公司的追殺特工都會找上門來“處理”她這個殺人犯。
“嘿。”她看著倒後鏡裏自己的那雙眼睛,隱約透著癲狂與愉悅的神采,“我是會逃離東京的。但不是用他們想的那種方式。”
這個法外狂徒在一夜之間犯下兩起案件後不僅沒有就此從密道逃離邊檢線巡邏,反而又鑽回了城市地帶,找到了一位提前發過信息、大半夜在路邊等候的朋友。
朱迪·阿爾瓦雷茲。
——擅長剪輯超夢的民間高手,同時也是慈善基金會裏宣傳組一員。
這個身材消瘦的外國姑娘陰沉著臉,提著一個裝滿儀器和設備的手提箱,把東西扔上了車,自己卻依舊站在路邊沒有進來。
“謝了,朱迪。”
星野歸一有那麼一秒鍾似乎露出了那種賽博樂子人特有的邪惡混亂笑容,朝她擺擺手。
朱迪呆滯了幾秒,但重新看去時,這位會長女士依舊是日常那種平和的模樣。
“會長,你實話實說——你要移動直播設備幹什麼?”朱迪卻像是察覺到某種異常氣氛,一手摁住車窗不讓她走,“你以前可沒有碰過這個吧?”
“是這樣的,我最近想轉行當個直播間主播。”星野歸一一本正經的胡言亂語,“我看看現在的時間……晚上11點26分,那麼等到12點時你記得準時打開直播平台收看節目哦。”
“什麼啊。”朱迪皺了皺精致好看的眉頭,像是一隻貓咪突然看見了黃瓜那樣,警惕又擔憂地問到,“嘿,你不會是想去做傻事吧?”
“怎麼會,我還沒活膩呢。”星野溫和地對她微笑起來,“快回家吧,姐妹,東京的街道混亂治安跟北美街頭是有得一拚的……但今晚可真是個令人亢奮的夜晚,不是嗎。”
朱迪覺得她怪怪的,但具體哪裏不對經又說不出來,隻好說道:“小心一點,會長,我們都在等你回來。”
“我知道,朱迪……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星野歸一臉上那種有點滑稽的表情稍微收斂了一點,變得鄭重起來。
朱迪見狀,這才半信半疑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