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送來的晚飯還放在客廳裏,那塊上好的菲力牛排隻食用了三分之一,香檳酒倒是飲用過半,隻可惜香檳酒的酒精並沒有發揮作用。
“該死的,早知道要一瓶度數高一點的酒了。”陸芸砸了一下落地玻璃,懊悔的說道。
不過酒精也並不是沒有帶來任何改變,此刻的陸芸竟然覺得自己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並且往日的回憶開始如同泉湧一般浮出腦海。
這些畫麵中,竟然出現了眾多關於母親的回憶,陸芸以為自己早已經將這個女人從記憶中刪除,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這些畫麵,而且還格外清晰。
原來自己根本沒有忘掉所謂的母親,隻是將這段記憶選擇性的屏蔽。
在記憶的畫麵中,大多是母親與父親爭吵的場景。大多數時間隻有母親單方麵的發泄情緒,而父親陸建國則像一尊雕塑一般沉默寡言。
“陸建國,你就是一個人麵獸心的惡魔,不要再帶著你那虛偽的麵具了,我知道你是個怎麼樣的人!”
記憶中母親的表情格外清晰,她通紅的雙眼,青筋暴露的脖頸,還有歇斯底裏的吼叫。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很累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父親關上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麼就離婚,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讓我走,我走了以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再也不是你的累贅,你也不用再擔心我會給你添麻煩。”母親瘋狂的砸著門叫喊道。
“你想要離婚是嗎?”父親突然打開門,表情冷漠的說道。
“沒錯,我要離婚,我要離開你這個瘋子!”
“你一分錢也拿不走。”
“我不要你的錢,也不要公司的股份,我不要你的任何東西,隻要你放我走!”
“不許聲張,也不許和媒體說任何事,我會安排你去想去的任何國家,但是一切的責任都在於你。”
“好的,好的!”母親如同被施恩的信徒一般開心的說道。
“媽媽。。。。。。你要去哪,帶我一起去嗎?”
那是陸芸從未見過的畫麵,但是她知道這就是回憶中的自己。
“你給我滾,你也和他一樣,你身上流著他的血,所以你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混蛋,你會長大,長大後你就成了和他一樣的怪物。冷血、殘忍,眼中隻有利益!”
接下來畫麵消失了,記憶的存儲到此為止,所謂的母親就徹底從記憶中消失了。
原來母親早就看穿了父親的本質。陸芸心中想到,同時慶幸自己沒有像母親所說的那樣,成為和父親一樣的魔鬼。
陸芸笑了,她心中的陰霾已經散去,她終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正當她拿起手機,準備將最終的決定告訴許韻遠時,房間外傳來了敲門聲。
“您好,我是酒店的服務員,請問您用餐完畢了嗎,我是來為您收拾餐具的。”
這個時候來收拾餐具?陸芸疑惑的向房門走去。以往來收拾餐具的時間一般都是上午十點以後。
雖然有些疑惑但陸芸還是打開了門,再開門的一瞬間,一道白影從門縫中鑽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