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人(2 / 2)

“哦,我去給你叫過來。啟明,叫啟明過來!”

一會功夫,先前那位老人就跑了過來,從他顫抖的身體來看,依舊沒有從驚恐中緩解。

“他叫孫啟明,土生土長的石門鎮人,在鎮上做羽毛球拍的,小時候兒子走丟過,是我們老所長接的案子,隻不過一直沒有找到。”所長介紹道。

“老人家,你別緊張,我是市局的刑。。。。。。警。”周君有些心虛的說道。

“您今年貴庚啊?”

“我。。。。。。我。。。。。。我今年64,不是實足63歲。”

才63歲啊,看起來夠老的。周君心中想到,沒有說出口。按照現在對年齡的劃分,這個年紀還屬於中年人,未退休呢。

“翟清普是你兒子?”

見孫啟明沒有反應,周君趕忙用手指了指跪在那裏的屍體。

“我兒子不是你說的那個名字,他叫孫自嘉,是我的兒子。”

“你兒子小時候走丟了?”

“是。。。。。。是的,那是。。。。。。在他3歲的時候,有一天他媽去外麵賣貨,那個時候古鎮還沒有搞店麵,我們做的球拍都要拿到外麵去賣,結果。。。。。。他媽帶著自嘉去買吃的,一個沒注意孩子就不見了,我們怎麼找也找不到,派出所也來找了,就是找不到啊。”

“從此你們就沒有再見過他?”

“我們找遍了啊,真的找遍了,他媽死了之後我也一直在找自嘉啊,我真的從來沒有放棄過這個孩子啊,真的你們要相信我呀,我一直把他當作親生兒子的啊。”孫啟明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親生兒子?什麼意思,難道這孩子不是你的?”

“啊,是我的啊。。。。。。我說什麼了嗎?”孫啟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按照你兒子走丟時的年紀算,現在應該幾歲了?”

考慮到人在精神不穩定的時候會說出一些不理智的話,所以周君也沒有過多的糾結這件事。

“讓我。。。。。。想一想,應該。。。。。。算起來,現在應該33歲了,已經有30年過去了啊,我的兒子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老天爺啊,我做了什麼孽啊!”

孫啟明越來越激動,到最後幹脆整個人躺在了地上。

所長看不下去,趕緊招呼別人將躺在地上打滾的孫啟明帶走。

“他說的是真的嗎?”周君問道。

“這個人是不是他兒子還不好說,但是孫啟明兒子走丟一事確實如此,我那個時候剛剛分配到所裏,這個案子是我們老所長接的,你知道的,我們屬地派出所沒幾個人,為了找這個孩子幾乎是全員出動。反正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那個時候又不像現在有監控,到最後一無所獲。”所長回答道。

“當時的案件記錄還有嗎?”

“肯定在的,但我要回去找找。”

“那個胎記?”周君指了指死者的脖子。

“是真的,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們問這個孩子有什麼特征時,孫啟明不停的強調脖子上有個紅色的胎記。”

“光憑胎記也不能確認死者就是他兒子,雖然概率很高,不過還是要以DNA檢測為準。”

這個時候周君突然想到了什麼,將人群中的蘇曉叫了過來。

蘇曉和所長似乎是熟人,在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後,周君便開口問道。

“翟清普入住時有登記身份信息嗎?”

“有的,店裏的電腦可以查看,我們都是聯網的。”

“還記得他的出生日期和居住地址嗎?”

“好像是87還是88,我有些記不得了,隻記得身份證上的地址是臨杭市。”

“那從年齡上來看也基本符合孫啟明所說。”所長說道。

該不會那麼巧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起謀殺案就不會隻是一起單純的謀殺案,背後肯定涉及某個陰謀。周君心中想到,突然有一種重回725重案的迷茫。

“翟清普是通過什麼方式和你預定的這趟行程?”

“他是和孫如龍夫婦一起來的,兩夫婦是我這裏的常客,每年都會來個一兩次。據說這次是為了招待客人,他們稱翟清普為翟總,看上去對他挺尊敬的。”

“這兩夫妻是做什麼的?”

“不太清楚,好像是做生意的,具體做什麼的我沒有問過。”

周君還想問些什麼,可這個時候人群開始喧鬧起來。

“來了,來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順著聲音望去,圍觀的人群自動向兩邊散開,一群身著警服的人從山下走了上來。

而在人群之中,周君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