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良這是第一次來電影院看電影。
自打青春期開始起, 他就一頭紮入了這充滿刺激暴力的不良行業,每天不是在挑釁人路上就是對他□□打腳踢。僅有的娛樂項目也是和小弟們在電玩城廝殺,像約女孩看電影這樣悠閑且充滿浪漫氣息的娛樂活動, 他是從來沒有經曆過的。
電影票是香取給的, 電影的名字是個看起來很有雅致的文藝名。
起初相良還有些興致缺缺,對著影院內敞亮幹淨的環境和由音響內緩緩流淌出的舒緩音樂感到陣陣困意上頭。別問為什麼是他約人出來還這麼沒有興致,問就是這環境實在過於催生人的困意, 更別提那電影名字還一看就像是無聊的文藝片既視感。
直到買好了看電影必備的爆米花和可樂入場之後,電影徐徐開幕。
莫名縈繞而出的陰森氣息讓早紀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她往相良那邊歪了歪,直到與對方肩貼肩,熱源透過衣服的布料在兩人之間流轉, 她這才稍稍安了下心, 帶著些納悶的小聲咕噥, “怎麼愛情片氛圍跟個恐怖片一樣, 怪嚇人的。”
確實蠻嚇人的。
電影開頭就是陣不同尋常的大暴雨, 住在獨棟別墅的一家三口因為這場大暴雨的來勢洶洶, 發電機突然短路,導致整棟別墅忽地陷入一片漆黑。
早紀小聲地吸了口氣。
這個別具一格的開頭倒不像別的愛情片一樣上來就男女纏纏綿,恨不得在僅開始的幾分鍾內就講清楚男女主之間的愛恨糾葛。
不僅吸引了早紀的注意力, 也讓對文藝愛情片壓根就沒興趣的相良也提起了些興致。
不過他的興致和早紀的不一樣。隻是看了十幾秒後,相良眉頭就微皺了起來,他的視線在麵前的電影熒幕和旁邊坐著的姑娘之間來回遊走, 像是再確認什麼似的, 忽地伸手進包裏開始翻找那兩張電影票。
他窸窸窣窣的聲音引得正觀看著電影的早紀側過頭,她嘴裏咬著粒奶油口味的爆米花,在熒幕內時不時閃電炸響時的耀眼光線下, 她麵上疑惑的神色一覽無遺。
“相良君,你在幹什麼,聲音有點吵哦。”
就在她說出這話時,屏幕上的閃電驟然一停,一柄鋒利地電鋸正從黑暗中伸出,正對著互相擁抱在一起的母女倆身上——
早先因為從背後拍了她一下,被誤認為是什麼髒東西狠挨了一腳的相良心中一凜,在她被屏幕內奇怪地電鋸聲吸引到正準備轉回去繼續觀看時。相良猛地一伸手壓在了她的臉上,強硬地製止了她想要轉回頭去的的動作。
早紀:“?”
被暴力攔截的她一臉不解,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瞳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因著嘴裏還咬著爆米花,她說話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含糊,“……怎麼了?”
屏幕上的畫麵已經變得非常血腥,饒是相良用餘光掃了一眼,那血肉模糊肢體飛濺的場景都讓他有些泛惡心。
他都難以承受這樣的血腥場麵,更別提這位坐在他身邊這位不論從哪方便都可以稱得上是嬌弱的年輕姑娘了。
相良在心裏把給了電影票的香取罵的狗血淋頭,對著和他麵對麵注視的早紀卻是緩和下了神情,隻是眉宇間還有些未及時褪去的不爽讓早紀捕捉到了。
她的耳朵被對方的雙手捂得嚴嚴實實,對方還強硬著她與其對視,在加上那奇怪地往下掃充滿暗示意味的視線。早紀咬著爆米花的動作一頓,後知後覺的麵頰上熱氣湧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愛情片有些冷門的原因,觀看這場電影的人渺渺無幾,除了她和相良坐在正中央以外,其餘的幾人都坐在距離他們很遠的地方——也難怪相良想要這樣了。
但這讓早紀覺得很奇怪的是——
明明這是在公共場所,周圍又有人,後方還有監控,在這樣的場合做出不合時宜的事理應該是讓人感覺到很害羞的事,但偏偏她覺得有點害羞的同時,更多的還是一種微妙的刺激感。這種感覺讓她體內多巴胺激素增加,讓她有些躍躍欲試。
她微微抿了抿嫣紅的唇,眼眸在熒幕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動人的光。
相良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上演著血腥畫麵的屏幕上,他皺著眉強忍著生理不適看著那上麵殺人狂熟稔的分屍場合,滿心不耐煩地等著這讓人惡心的畫麵消失。
就在殺人狂肢解掉了最後一截手臂時,相良眼前突兀地一黑。
少女柔美的麵容印入他的視網膜中,驅散掉了先前那一幕幕驚悚的電影畫麵。
相良:“?”
相良眉頭剛挑起,“你要幹什……”
他話還沒說完,那裹挾著香氣的柔軟唇瓣就已然印在他的嘴上,隨即就有道柔軟緩慢且堅定地撬開了他的齒間。
相良大腦瞬間停止思考,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就已經手上發力,直接將眼前的姑娘壓在了椅背上,欺身上前,攻勢在頃刻間就已經掉轉。
電影的事已然被早紀望之腦後,她的視線被相良遮擋的嚴嚴實實,除了他那近在咫尺的臉以外她就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