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軟劍則看上去就極為不凡,劍身純白如玉無一絲雜色,卻不似玉石厚重,而是薄如蟬翼,輕輕一彈便會發出清脆的微鳴。劍柄乃是木質,觸感圓潤光滑,敲擊則有金石之音,觀之也似金石之色,日光下流光隱現,和劍身相合似金玉相嵌。
怎麼說呢,若是忽略灰突突的劍鞘,這劍看著像極了一柄不學無術的豪門裝飾品。
刑月將劍放在地上,顫巍巍地站了上去,她飛得起來嗎?她要是飛起來了,這把軟劍軟了會把她摔下去嗎?
既然站在劍上能飛,是不是說隻要站在物體上施法便能非,為啥非要禦劍啊,直接禦鞋不行嗎?
過度的擔憂讓她腦子亂糟糟,根本做不到靈台清靜,她又開始擔心,這樣不會走火入魔吧?
刑月從丹田處牽引出自己的靈力,靈力緩緩經過身體中一個個穴位,隨著靈力的遊走,她感到渾身都逐漸散發出熱意,薄汗從額頭溢出,被靈力經過的地方酥癢微麻,似是過電一般,還有種奇異的爽快之感,仿佛身體也在渴望著靈力的滋潤。
靈力逐漸向上走,不過片刻便到了風府,屬於禦劍訣的大循環隻差一步便可成功!
刑月覺得越來越熱,她有些迷茫,之前調度靈力之時也這麼熱嗎?還是說這是她第一次學會一個法決心中激動才導致身體異常?
熱意一開始讓她極為舒適,整個人像是走入了冬日的溫泉之中,暖洋洋的泉水在周身浮動帶走連日積累的疲憊。可是很快,她就像泡久了一般,洶湧的熱意讓她意識漸漸陷入模糊。
難道,這就是靈台清淨這和喝醉有區別嗎?
刑月迷茫了,醉駕在元清大陸不犯法嗎?
“蠢貨!快停下。”琰圭的嗬斥聲傳來,他食指一點刑月腦□□位,指尖觸碰到的肌膚已經變得滾燙,他微微一引,洶湧的靈力頓時傾瀉而出。
他冷笑一聲,不客氣地接收了大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不過是收了點微不足道的報酬。
驟熱之後是驟冷,迅速的降溫讓刑月的大腦清醒了過來,她之前根本不懂如何將體內靈力引出體外,她差點把自己憋死!
殺神指尖的觸感還殘留在腦後,刑月趕緊趁著記憶還熱乎,沿著殺神方才的指引從風府穴引出自己的靈力,貼著身體循環至昆侖穴,終於徹底完成了一個大周天。
腳下軟劍嗡鳴,玉石之聲如泉水叮咚輕快悅耳,似乎在歡迎自己久未歸來的主人。
隨著又一個大周天的完成,軟劍閃過淡淡微光,時隔多日終於又一次通過靈力完成了和主人的溝通。叮咚之聲不斷響起,激動萬分的軟劍終於按奈不住自己躁動的劍心,隨著一聲破空之音,它嗖忽飛起。
幽幽蒼穹,浩渺藍天。
翱翔於九天之上的,不隻有縹緲白雲和啾鳴飛鳥,哪怕從不曾擁有翅膀,人還是靠著自己的不懈的努力達成對天空的向往。
在曾經的世界,那是飛機火箭,在元清大陸,則是仙人身法。
一聲崩潰到了極點的呐喊聲從碧空中傳來。
“救命啊!!”
好可怕啊!要怎麼停下來啊喂!
她控製不了,隻能戰戰兢兢地維持著體內靈力的循環,生怕稍微斷流她就要命喪高空。
摔死也太慘烈醜陋了,她們這種小仙女不能有這種不體麵的死法。
仙人之劍並非凡鐵,自是通靈。哪怕主人並不會控製,軟劍自己也知道該如何回歸大地。它瘋了整整一刻鍾才意猶未盡地飄蕩至碎府庭院之中,哢噠一聲落於地麵,全然不管自己主人到底有多狼狽。
它還沒控訴這個無良主人這多日來的冷待呢,不過是一點屬於名劍的小脾氣罷了,給它忍著!
刑月摔了個漂亮的屁股蹲。因為高空翱翔速度過快,她的樹枝發簪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裏去,一頭不長的頭發在空中亂飛,看上去和路邊的長毛狗頗為相像。
刑月和軟劍心意相連,隱約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將劍抱在懷中喃喃自語:“我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是失憶了嘛。我還是愛你的,劍修最寶貝的就是自己的劍了。你看我最窮的時候也依然和你堅守,所以你要相信我,更何況我要是死了你豈不會就成了孤家寡劍?”
軟件發出了不屑一顧的嗡鳴,它可是曠世名劍,主人死了怕什麼,換個主人它還是元清大陸最靚的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