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曼曼, 你也太幸福了吧。從今天起,你就是容少的未婚妻了。”
“也不看我們曼曼是什麼人, 曼曼可是金盛集團貨真價實的千金,和某些冒牌貨不一樣。”
“有些人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養女就是養女……”
……
樂謠不遠處,幾個人圍在今天訂婚的主角薑曼麵前盡情地捧著她的臭腳,同時還不忘拉踩樂謠一番。
原因無他,薑曼這位新晉未婚夫以前追過樂謠。不過樂謠嫌他太油膩了,又油膩又花心, 樂謠沒搭理,現在反而被人記恨上了。
無聊,樂謠心想。
她本來是出於禮節來問聲好, 對方沒禮貌,她卻不能落人把柄, 於是索性站在了原地, 懶懶出聲:“薑曼, 恭喜你訂婚,祝你和未婚夫百年好合,千萬鎖死, 鑰匙我幫你們扔了。”
說完打了個哈欠, 邁步走了出去。
她這話聽著像是祝福,但又怎麼聽都不對勁。
薑曼被噎了一下, 圍在她周圍的小姐妹望著樂謠出去的背影,牙酸了一下,繼續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她有什麼可傲的,一個養女而已, 聽說是個孤兒,從孤兒院領回來的。”
“就是,樂家真正的大小姐已經被接了回來,她已經被樂家放棄了。”
“長得也一副狐狸精樣。曼曼都訂婚了,她還不是沒人要。”
……
樂謠懶得理這群人。
她走出去,夏日悶熱的氣息立刻鋪麵而來。
氣溫這麼高,薑曼還非得在室外辦這個訂婚宴,雖說會場四處都布置了冷氣對著吹,但到底是室外,沒個遮擋,冷氣沒吹到人身上已經被燥熱的高溫消化了。
主意是薑曼出的,哪怕現在效果不盡如人意,薑曼愛麵子,也隻得硬著頭皮布置下去。
樂謠看著天上的日頭,心說,要是這時候來場雨就好玩了。那些鋪滿會場的鮮花,還有到處布置的卡通娃娃和氣球,豈不都淋成落湯雞。
樂謠特意拿出手機看了眼天氣預報,有些遺憾地發現這場雨是下不了了。
心裏的念頭剛剛落下,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轉陰,一大片烏雲飄了過來,天瞬間暗了下去。
沒過一會,天空竟是被烏雲完全遮住,緊接著下起雨來,還是大雨。
大雨來得實在太過突然。還在室外的人匆匆忙忙往裏走,樂謠愣了一下,伸手去接雨滴,看著雨滴落下來,卻沒有落在她身上。
她抬起頭,一把傘撐在她的頭頂上。一個穿著深色錦袍,長相俊美的人撐著傘站在她麵前。
他穿著一身質地極好的古裝,墨色的頭發仿佛錦緞一般泛著光澤,眼睛是淺淡的褐色,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比樂謠見過的所有明星都要俊美。
薑曼喜歡排場,今天的訂婚宴是請了明星以及主持人的。樂謠隻是略微疑惑了一下,便把他當成了薑曼請過來的助演嘉賓。
還是她從沒在電視或者電影上見過的,可能不太紅。樂謠在心裏默默地想。
緊接著又想,長成這樣,竟然不紅?
對方撐著傘,淡色的眸子專注地看著她,給人一種十分深情的感覺,樂謠被他看得臉都要紅了。
心髒突然毫無預兆撲通撲通鼓噪地跳了起來。
雨淅淅瀝瀝打在傘上,像是成串的珠子沿著雨傘的邊沿落下。
樂謠掩飾性地咳了一下:“你是?”
“複滄。”對方說道。
聲音也很好聽,耳朵裏酥酥麻麻的,就是姓有些奇怪。
“我叫樂謠。”樂謠說道。
不等她再說點什麼,樂家的人便找了來。保鏢看見她,大大鬆了口氣,“樂謠小姐,可算找到你了,你的身體可淋不得雨。”
樂謠的保鏢撐著一把大傘將樂謠接走,樂謠回頭看了眼,複滄依舊舉著傘站在原地,似乎在目送她離開。
臉忽地又熱了起來。
她長到十八歲,似乎對一個僅見過一麵的十八線小糊星……一見鍾情了。
02
因為這場大雨,訂婚宴緊急轉移到了室內,賓客和主人都很忙亂,最後匆匆走完流程,倉促結束。薑曼的臉色簡直黑成了鍋底。
樂謠特意往人群中找了找,不管是助演嘉賓還是賓客堆裏,似乎都沒有再見到複滄。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
送她過來的保鏢護送她上了車。
樂謠低頭坐在車裏,往搜索框裏輸入複滄的名字,什麼都沒有搜出來。
難道還沒出道?
樂謠收起手機,腦子裏不期然又冒出那張俊美的臉龐,還有他專注注視她的淺色的眸子。
有些遺憾,應該要個聯係方式的。
樂謠身體不太好,每天都要吃藥。今天奔波忙活一天,回家後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樂謠去醫院檢查的日子。
她一大早便被鬧鍾鬧醒。外麵雨已經停了,花園裏的花被大雨打落了不少,空氣中充滿了雨後清甜的味道。
樂家這一支人很少,到現在統共也隻剩樂母、養女樂謠,還有前不久回歸的樂玲。
樂母並不住這裏,隻有偶爾需要找樂謠的時候才會往這邊來。至於樂玲,可能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危,樂謠到現在隻見過她兩麵,就連樂謠也並不知道她住在哪裏。
樂謠一個人吃了早餐,在保鏢的護送下前往樂家的醫院進行日常的身體檢查。
樂謠自小身體便不好,是打娘胎裏出來的毛病,全靠現在先進的科技和藥品吊著,每次檢查都是受罪。不過樂謠已經有些習慣了,配合地進行了一係列檢查,然後躺在病床上,等著醫生幫她吊完三大瓶生命藥水。
掀開衣袖,她的皮膚很白,可以看見淡青色的血管,胳膊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都是這些年打針或者檢查紮的。
這吊瓶得吊一天,樂謠手動不了,病房裏安安靜靜,隻有前麵的電視機裏發出的聲音,聲量不是很大,是一個選秀節目,裏麵形形色色的男生,樂謠看了眼,都比不上昨天看到的男人帥。
也不知道他是誰。
樂謠這麼想著,收回視線,發現剛剛還在自己腦海中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床邊。
他的五官極其俊美,眉目清冷,看起來甚至有些不真實。
床邊突然多了個人,按理說她應該嚇一跳,甚至感到害怕。但不知道為什麼,對著他這張臉她就是害怕不起來。
“是你。”樂謠說道,“你怎麼進來的?”
門外就有保鏢守著,如果有人進來不可能毫無動靜,這人仿佛是突然出現在她病房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