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正值春季,耀眼的太陽掛在天空中幾乎是常態,但溫度始終熱不起來,而今天也不例外。

a城時間——2032年四月上午九點整。

馬路旁邊站著一個頭頂赤橙黃綠藍靛紫的男生背著畫板在手機屏幕上一頓亂戳,春風拂過白皙的腳踝從破洞褲褲腿往上灌進單薄的襯衫,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男生倒吸一口涼氣,皺眉環顧四周,有一種跑了幾千米後告訴你跑錯賽道的無奈。

“沈別夏?”一個好聽的男聲從不遠處響起。

彩虹頭男生一僵,眉頭仿佛因為這道聲音都忘記皺了,沈別夏抬頭,一雙比杏眼較為細長黑白更為清晰的柳葉眼充滿敵意。

他從嗤笑一聲:“真是冤家路窄啊,司、韶、春。”

沈別夏很明亮的少年音被他壓的很低,倒也不難聽,仔細聽還挺帶感的。

眼前這人和他年齡相仿也就二十三四,不過個頭比他高出半個頭來,倒也不是他矮,他身高18幾呢,放人堆裏肯定能找到。不過就算找不到,他還有醒目彩虹頭和高顏值。

說實話這不著調的彩虹頭,也就他能駕馭的了了。

但和對麵的人比起顏值,兩人是各有千秋,完全是兩種類型。

司韶春眉飛入鬢,眼眸深邃,大背頭。怪張揚的長相,小姑娘見了保準說一聲壞哥哥,可沈別夏看來這是欠揍的長相。

不僅欠揍,還欠揍的要死!

司韶春冷哼一聲:“你以為我願意看見你?”

沈別夏一眼就瞥到了司韶春身後的畫板:“你不商業管理的嗎,怎麼?科掛太多被迫轉係?”

“你家破產我都不會掛科。”司韶春說著就攔了一輛出租車,“智障,去醫院看看智力,誰倒春寒的時候穿單衣?”

“誒你罵誰智障!”

回應沈別夏的隻有一陣車尾氣,和一件迎麵撲來的司韶春的價格一定不菲的風衣。

“……”

沈別夏氣不過把衣服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才解氣,旁邊一個拍照的小姑娘投來異樣的目光,沈別夏也沒在意拎起衣服就扔進垃圾桶。

他打開手機導航再次找路。

出租車上的司韶春從後視鏡看著沈別夏的身影漸漸消失才收回目光,當然他踩得那幾腳也看的清清楚楚。

“小夥子去哪兒?”中年師傅問。

“往前五公裏,右轉有一個樹林停那裏就行。”司韶春說。

“好嘞!”師傅幹勁兒十足。

“看小夥子這樣,應該是市中心的吧,怎麼去那麼遠的地方?”

司韶春眼神淡漠:“有事。”

師傅見他不想多談就播放了一個財經頻道。

“思年集團老總……”

“唉,命啊!”師傅這個年紀就愛談人生,“這老司總真是江山美人兩不棄啊!看人家夫妻感情多好,還生了一個兒子,這父母顏值在這兒,兒子肯定差不了多少。”

司韶春冷笑了一聲沒做回應,滿眼皆是鄙夷。

“不像我們家那隻母老虎天天凶我。”師傅雖然是吐槽但是字裏行間都透露出幸福家庭和睦。

多麼諷刺,司韶春想。

“還有我們家女兒,她特別好看,年齡和你差不多,小夥子有沒有對象啊?”師傅一臉期待。

“有,剛剛我罵智障那個。”司韶春被問煩了,幹脆拿沈別夏擋槍。

師傅:“……”

自從師傅以為司韶春是個gay後,就再也沒和他搭過話。

司韶春終於得到了安靜。

沈別夏可能是看見司韶春火氣冒三丈,可他一走火源就熄滅了,寒風再次刺骨。

他停下身往回跑,跑到了他扔衣服的垃圾桶旁,左右看看發現那拍照的小姑娘居然還沒走!媽的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