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名錦衣衛以朱三為首,皆是錦衣衛中出類拔萃的一流高手,並稱“戍天七衛”!
“戍天七衛”與神機營一起抵達軍營,朱三爺向宋應昌和李如鬆宣了一份密旨後,簡單吃了些正準備休息,恰逢李如柏前來向李如鬆奏報倭寇前來偷襲以及幾個主將營帳外發現標記等軍情,李如鬆和朱三爺一推斷倭寇此前大舉偷襲隻是佯攻,真正的目的和計謀是在第一波偷襲敗退後趁明軍麻痹之際,派出高手刺殺李如鬆等明軍主將,使明軍不戰自潰。
因此李如鬆和朱三爺決定將計就計,一麵在軍營外圍隻留兩名哨兵,另一麵則將宋應昌、麻貴等撤出原來的營帳,並派李寧等將宋應昌嚴加保護。李如鬆與朱三爺、楊元與韓衛俠、劉綎與邱墨隱、張錫爵與林岑朝、祖承訓和於鋒曉等都分守在五個主將營帳之內,周賜梵、周語禪兩兄弟隱藏在五座營帳之外以備接應、守株待兔等倭寇現身。
果然不出李如鬆等人所料,剛過酉時五個倭寇便按照標記毫不費力地找到幾座明軍主將的營帳,可剛一現身就碰到早已在營中埋伏的“戍天七衛”及李如鬆、楊元、劉綎等人,這五個倭寇如何是敵手?因此幾個回合後,便有四人在營帳內被生擒,隻有偷襲張錫爵營帳的倭寇逃了出來,卻被早已守候在外的周賜梵、周語禪兩兄弟逮個正著,一番掙紮後也被製服,至此負責刺殺明軍主將的五名倭寇全部被活捉且都被五花大綁著由“戍天七衛”押解到營前。
朱三爺和李如柏說了幾句之後大步走出人群,站在了一眾倭寇對麵,他冰冷的目光在倭寇身上掃視了一圈,低沉地說道:“滾出來一個管事能做得了主的。”
福島正則老奸巨猾,早已將李如樟交給身旁的兩個同伴手持兵刃看管,此刻他朝身旁的平野長泰使了個眼色,平野長泰心領神會,邁步上前道:“你是誰?有什麼話就和我說。”
剛才福島正則的小伎倆朱三爺看得清清楚楚,他掃了平野長泰一眼冷笑道:“就憑你還冒充管事的,滾到一邊去。”
朱三爺說到此處用手指了指福島正則輕蔑地說道:“你這麼沒種嗎?出來說句話都不敢那還打什麼仗!趕緊滾回你們倭國去吧!”
平野長泰聽了朱三爺的話不禁勃然大怒:“混蛋!”說罷便持手中短槍朝朱三爺衝去。
朱三爺站在原地巍然不動,在他身後卻衝出了一個身材健碩、英姿勃勃的俊美少年斷喝道:“倭寇休得無禮!”說罷手握一把刃繡春刀,欲迎著平野長泰刺去。
福島正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平野長泰低聲道:“平野君,少安毋躁。”
平野長泰聽了福島正則的話才放下手中鋼槍退回了原位,卻仍舊瞪圓了雙眼憤憤地盯著朱三爺。
朱三爺一揚手低聲喝道:“梵兒退下。”
原來這個俊美少年便是朱三爺的長子周賜梵。
周賜梵聽到爹的命令連忙應了一聲:“是。”隨後他收起繡春刀後撤了兩步站在一旁,雙眼也目露凶光緊盯著對麵的平野長泰。
福島正則將平野長泰攔下後,不慌不忙地邁步來到朱三爺的麵前站定,仔細地看了看朱三爺,臉上流露出一種莫名的興奮,側頭問道:“閣下相貌堂堂、氣宇不凡,莫非就是……莫非就是李如鬆李提督?”
朱三爺滿臉鄙夷地說道;“就憑你,也配見我們東征提督?”
福島正則頗感失望:“這麼說你不是李如鬆了?”
朱三爺冷笑道:“少他媽廢話,把我們的人放回來,今天就讓你們活著滾回平壤城。”
福島正則臉上顯露出一絲不屑:“將領應該有將領說話的樣子,談判就應該有談判的誠意,你們堂堂的大明以禮儀之邦自詡,卻都如此無禮嗎?”
朱三爺聞言不禁冷笑一聲,而後痛罵道:“放你媽的屁!你們這些倭寇喪盡天良、禽獸不如,竟然也敢厚顏無恥地妄論禮義廉恥!你們特麼也配?!”
福島正則被罵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怔了一會兒後才惱羞成怒地說道:“兩軍陣前多說無益,想救回這位李大將軍就給我們每人準備一匹馬,否則魚死網破。”
朱三爺冷笑道:“把人放了,今晚就饒了你們,想取你們的狗命他日自會在戰場上光明正大、真刀真槍地取。不會像你們一般禽獸不如。”
福島正則一陣冷笑道:“如此甚好。”說罷朝平野長泰等一使眼色,平野長泰等心領神會,滿臉獰笑地以鋼槍的槍尖抵住李如樟的後心,李如樟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卻無奈雙手被縛隻能就範,福島正則和其他幾個倭寇趁此機會向明軍軍營中的馬廄摸去,每人飛身騎了一匹戰馬,福島正則自己騎了一匹戰馬以後又替平野長泰挑了一匹牽了過來,平野長泰身上馬,手上短槍卻始終不離李如樟的要害。
福島正則見時機已到,於是口中打了一聲響哨,手中接連射出五枚暗器,竟然幾乎同時將那五個所俘同伴的咽喉洞穿!
朱三爺及窖生等都沒料到福島正則對自己同伴竟能如此痛下殺手,況且此刻福島正則和那幾人近在咫尺,他們想要施救卻已然不及,鮮血迸射處,那五個倭寇已一命嗚呼!
朱三爺以及窖生等眾人對福島正則怒目而視,福島正則卻絲毫不以為意,他臉上露出一絲陰惻惻的冷笑:“在我們日本,俘虜是沒有資格活著的!”說罷朝一旁的平野長泰使了個眼色,平野長泰在馬上狂笑道:“隻有你們唐人這種弱等民族才會同情弱者,快把這個家夥帶回去吧。”說罷一腳踢在了李如樟的背上,將李如樟踢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隨後他和福島正則及其餘幾個倭寇縱馬飛馳出了軍營,向平壤城方向疾馳而去!
窖生和周賜梵、周語禪等年輕氣盛的幾個人便要上馬去追,被朱三爺大聲喝止,幾個小夥子才不得已打消了追擊的念頭。
朱三爺喝退幾個毛頭小子以後,便安排人手分頭打掃戰場。
李如柏、李如梅、窖生三個人飛奔到李如樟麵前,窖生運力繃斷了李如樟手上的綁繩,李如樟一臉的羞愧,極為沮喪。
李如柏心知自己這個四弟平時嘻嘻哈哈,並未遭遇過什麼挫折,因此今日之事對李如樟而言實在算是奇恥大辱,想張嘴安慰幾句又不知說些什麼,正為難時,窖生卻在一旁仔細看了看李如樟的臉,忽然伸手向李如樟的襠下摸去,李如樟下意識地一閃,問窖生道:“你幹什麼?”
窖生嘿嘿壞笑,低聲答道:“我看你臊眉耷眼的樣子,還以為你老二讓倭寇割了去呢,我還尋思那可省事了,看見那個威猛大叔沒?”說罷指了指朱三爺繼續道:“他好像是什麼錦衣衛指揮使,要不咱走走他的後門,把你送宮裏去當個太監什麼的,可我剛才一摸你老二還在啊,要不我現在動手給你閹了得了,省的再犯了欺君之罪,那可不得了!”說罷作勢要去抽刀。
李如樟被窖生一頓胡謅八扯的氣樂了,使勁推了窖生一把道:“去你大爺的,我說你小子嘴裏就沒一句正經話,你才進宮當太監呢。”
李如梅也在一旁幫腔道:“我說四哥,人家小四川說的好像也沒什麼毛病,就是不知道爹和大哥同不同意你進宮當太監。”
李如梅說完以後和李如樟、窖生一起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