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舒窈搖頭,“不是合適不合適的問題,我問過我們家老大了,他現在沒有那個心思,就算了啊,你也別費心了。”

李嬸兒皺眉,“怎麼,你們家的海晏還不想結婚了,打算這輩子就一直這麼單著啊?”

岑舒窈說:“這事兒也說不準,但老大他現在確實沒有結婚的打算,你還是別操這個心了,回頭再讓人家姑娘以為我們家故意晾著他們就不好了,你趕緊給回了吧,啊!”

“你這……”李嬸兒歎氣,“我想不明白你怎麼回事兒,海晏好歹也是你兒子呢,你兒子將來的事,你怎麼就一點也不上心呢!”

“我這怎麼就不上心了?”岑舒窈哭笑不得道。

李嬸兒拍著手說:“你還說你上心,你上心你能不想想海晏的將來啊,他一個三十好幾的大男人,就這麼一直單著,現在他年輕力壯能跑能動,那要是等到他老了以後呢,你有沒有想過他怎麼辦?”

“不是還有蘇蘇嗎?”岑舒窈說:“他那麼大一個兒子擺在那兒呢,該能虧了他不成。真的,你別操心了!”

李嬸兒見勸不動,隻得歎氣。

又過了幾天,李嬸兒過來說:“你們家海晏是真不打算是吧?”

岑舒窈搖頭,“真的不打算。”

李嬸兒又歎氣地走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又有人過來提給岑海晏說親的事情,紛紛被回絕了。

等到快端午節的時候,李嬸兒端著泡好的糯米和箬葉過來了,一邊包粽子,一邊和岑舒窈拉家常說:“我和你說啊,我上次給你說的那個閨女,過了端午就嫁人了!”

岑舒窈笑道:“那是好事兒啊,你給說成的啊?”

李嬸兒點頭,“那可不就是我了,你們啊,不知道珍惜。我當初第一個想的就是你們家。”

岑舒窈不以為意。

端午節當天,林念茵原本打算過去給衛明川送粽子的。

順便打算葉陪陪他。

沒想到衛明川竟然回來了,說他們上一個階段的訓練暫時告一段落,正好趁著端午節的時候休息兩天。

一家人便跟著在一起待了幾天。

其中最高興的就屬兩個小孩兒了。

等到衛明川的假期一過去,他又再度離開了。

七八年的暑假很快就要來臨,林念茵幹脆帶著孩子一半留在大院,一半去陪衛明川。

下半年,各種風向越來越寬鬆。

甚至還出現了不少私底下的買賣也沒有人管。

等到了十二月,改革的風就瞬間吹起。

之後有一次,林念茵過去衛明川的時候就被田桂花拉著說:“林老師,沒想到你說的居然是真的,現在真的可以做生意了,你說說我能幹什麼,你趕緊幫我出個主意。”

林念茵想了想道:“那要看你擅長什麼了?”

“這些年,咱們國家一直都是計劃經濟,供不應求,現在做生意的話,不管是什麼,應該都是穩賺不賠的,但關鍵在於你會什麼,人隻有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才能有所發揮。”

田桂花撓了撓頭皮說:“我……我這些年也就會熬個紅糖,再不就是做點衣服鞋子,燒飯,這些行嗎?”

林念茵點頭說:“行啊,就假如說你要開一個飯館,你不僅僅要會做飯,你還要做的好吃,不然別人為什麼不買別人的就買你的?”

“不僅如此,你還要考慮把飯館開在哪裏,定價幾何,什麼樣的菜色能讓客人吃飽吃好,你自己也能賺到錢等等……”

“那這麼一說,這要求還挺多的?”田桂花說。

林念茵點頭,“應該會更多。”

田桂花又問道:“那還有什麼?”

林念茵笑道:“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啊,我畢竟沒有開過店。”

蘇盈袖這時候就說:“我打算過完年去深圳。”

林念茵並不意外蘇盈袖有這份心思,隻是沒想到她這麼著急。

林念茵想了想道:“你打算去那邊做什麼?”

蘇盈袖就說:“服裝生意。”

林念茵看了一眼蘇盈袖的家門,“你……和楊多智他們商量過了嗎?”

蘇盈袖“嗯”了一聲。

田桂花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問道:“你說啥,你要去哪兒?”

蘇盈袖這會兒竟然難得的好脾氣說:“深圳,就是剛剛被畫的那個圈。”

“那可是在最南方了吧,聽說還靠著海呢!”田桂花之前也聽孟成義說過開放的事情,海特意打聽過,知道深圳的位置。

蘇盈袖說:“那邊現在在開放,機會最多,當然要過去。”

田桂花:“就你自己一個人啊?”

蘇盈袖點頭,倏爾抬眉看向田桂花說:“怎麼,要不你陪我一起過去?”

田桂花連忙擺手,“我還是算了吧。”

過了年,又過了十五,新的一年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三月份的一天,岑望蘇接了個電話。

當晚,岑望蘇找到林念茵,小聲說:“嬸嬸,丫丫給我打電話了。”

林念茵隨即想到蘇盈袖說要離開的事情,就點頭說:“怎麼了,說她媽媽出門做生意去了?”

岑望蘇搖頭,“丫丫說她爸媽要離婚,在電話裏麵哭的可傷心了。”

林念茵:“離婚?”

岑望蘇點頭。

林念茵皺了皺眉。

上一次見到蘇盈袖,她還挺正常的啊。

不過,她上一次也沒有多嘴問什麼,或許那會兒蘇盈袖已經決定了也有可能。

林念茵就問道:“丫丫除了說這些,還有說別的什麼嗎?”

岑望蘇想了想,搖頭說:“沒有了,就隻說了離婚,然後一直在哭。”

頓了一下,岑望蘇說:“嬸嬸,我答應了要過去看丫丫,但我明天還要上課。”

林念茵想了一下就說:“那為了讓你不食言而肥,明天我幫你請假,陪你過去,總可以了吧。”

岑望蘇點頭,“謝謝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