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所有人像是感受到自己的目光似的,全部都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每個人的胸口到腹部都被劃了一刀,一如被自己開膛破肚的人一般,一站起來腐敗的五髒六腑簌簌的往下掉,頓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臭味。
“別過來……別過來……”
“救命啊……啊啊……”
傑弗裏驚恐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卻發現沒有半點效果,最後被死死的壓在下麵。
赤看了麵前眼神呆滯的刀鋒海賊團船長一眼,轉身看向躺了一地的海賊團成員。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呆立的傑弗裏和刀鋒海賊團的船員紛紛像是失去骨頭似的全身鬆軟下來。
然後如同被吊著脖子的木偶般,肢體僵硬如同喪屍一般搖搖晃晃的走到牆邊排成一排站好。
他開始整理有些雜亂的酒吧,在這個過程中,站在牆角的海賊們,除了傑弗裏的腦袋之外,所有人就像是抽幹水分似的。
皮膚慢慢的變得鬆弛,最後像一個個穿著人皮的骷髏架子站在那裏。
隨著他的整理,酒吧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酒水被重新送回去,桌椅擦幹淨擺放整齊。
“吱”
吧台旁通往後院的小門被打開了,正在水池旁清洗酒杯的赤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又繼續手中的工作。
“混蛋小子,又弄成這樣,你要嚇死老子嗎?一點也不知道體諒老人家。”
進來的是一個頭戴藍色針織帽的小老頭,帶著一副小巧的墨鏡。
他瞥了一眼牆角的人皮衣架,眼神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顫顫悠悠的向一張桌子走去。
赤見狀走上前去,將椅子擺放好,熟練的從旁邊拿起一個骷髏頭擺到桌子上。
一揮手,從酒櫃上飛過來一瓶朗姆酒和一個酒杯。
“以後少喝點吧,那邊的人頭值三百萬貝利,我一會到海軍那裏去換回來,就留著給你養老吧。”
一邊說著,赤一邊打開酒瓶為他倒上一杯。
“決定了嗎?今天就走。”
老頭端起酒杯晃了晃,眼神有些渙散。
“是的,今天不是最後一天了嗎?我也能夠放心。”
赤走回水池邊繼續清洗酒杯。
他將清洗幹淨的酒杯一一擦拭幹淨然後擺放整齊後,轉過身來,看向老頭。
“你先在這裏坐著吧,我回來後就先去整理一下東西,然後再來跟你告別。”
老頭沒有說話,隻是揮了揮手。
赤見狀向門外走去,站在牆邊的一眾“骷髏”也搖搖晃晃的跟在身後。
站在門口撩開簾子,等著骷髏們紛紛出去,他看了一眼四周,又有幾個人眼神呆滯的走了出來。
走到他跟前也變成了跟海賊們一模一樣的骷髏架子。
等骷髏們全部站好之後,他選了一條僻靜的路,抬腳向著羅格鎮海軍支部基地走去。
左拐右拐的來到海軍基地的後門,兩個看門的海兵遠遠地看到赤帶領的一群骷髏兵。
其中一個飛快的向內跑去,另一個反應慢了一步,隻好哭喪著臉站在那裏,眼神飄忽,不敢直視。
“斯摩格那個窮鬼呢?”
赤走過到渾身哆嗦的海兵身邊,像是想起什麼來,身形一頓開口問道。
本來看著赤走過去正舒了一口氣的海兵聽到後,渾身一個激靈,立馬站直身體。
“啊?啊,嗨。斯摩格上校出去了,聽說碼頭出現了海賊。”
“啊,看樣子沒法順帶要回酒錢了。”
耳邊聽著赤若有若無的喃喃聲,看著他的背影,海兵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
隨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趕緊往後退了一大步,隨後就見一群搖搖晃晃披著人皮的骷髏從他麵前走過去。
赤輕車熟路的來到海軍基地的臨時監獄,遠遠地就看到一個戴著眼鏡的女人領著一群如臨大敵的海兵在那裏嚴陣以待。
“呦,達斯琪醬,不用每次都那麼隆重的。”
赤遠遠的向穿著花襯衫的達斯琪招了招手。
“你這個可惡的家夥,每次都把人弄成這樣。”
達斯琪氣勢洶洶的來到赤麵前,明顯感覺他身後陰森了許多,這個男人就像是站在陽間和黃泉的分界線上。
“嘛,這也是為你們著想啊,我送來的海賊從來不用擔心他們會越獄。”
赤也不在意達斯琪的態度,任由其餘的海軍將身後的海賊帶上手銬拖走,從身上摸出一張通緝令。
“誠惠三百萬貝利,其餘的那些雜兵就當是送你了,別忘了讓斯摩格那個混蛋把酒錢結一下。
要不是他這兩年弄得海賊都不敢來羅格鎮,我也不至於淪落到靠抓‘客人’來換錢了。
堂堂的海軍上校有錢抽雪茄,竟然還拖欠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