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蒙蒙亮,白雲瑞和山藥蛋就離開鄉間小店,起身上路了。
山藥蛋伸著懶腰對著雲瑞打哈哈:“主人,起這麼早幹什麼?我老叫花子還沒睡夠呢,咱慢點走,斷魂穀那幫小子估計這會兒正等著給我們準備午飯呢”白雲瑞一笑“老劍客,您別開玩笑了,您是世外高人,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贖罪”山藥蛋嗬嗬一樂:“別,可別啊,什麼老劍客,我就是一個要飯的,你要是跟我客氣,我就渾身不自在,興許我就不上三仙觀了啊,你還叫我山藥蛋,我還叫你主人,這多好。”雲瑞一看拗他不過,隻好答應。
雲瑞想想這些天遇到的挫折,十分的不好意思,對山藥蛋說“老人家,我年輕淺薄,這些天吃的虧讓我銘記肺腑啊”山藥蛋一樂“白將軍,不輕狂妄為少年郎嘛,你的大名我可早就聽說過了,連萬年古佛都說中原出了兩個最最有名的兩個後起之秀,一個是徐良,一個就是你玉麵小達摩白雲瑞,江湖傳言你玉樹臨風、武功高強、心高氣傲、英雄虎膽,一個人敢夜探三教堂,單人單刀就敢力鬥夏遂良,現在看來真是所言不虛啊。”白雲瑞臉一紅,連連說“老人家,都是我年輕氣盛所致,實在是膚淺的很啊”山藥蛋接著說“你確實是該吸收點教訓了,你一個人深入虎穴之地,還大張旗鼓,想你剛到望海鎮就直接露麵於公孫府上一案,不僅驚動了官府,而且早已被三仙觀和通天觀的人注意到了;你在明處、人家在暗處,算計你還不容易?我前麵故意領你到通天觀就是想讓你吃點虧長點教訓,讓你知道知道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啊,相信你經過這些事,一定會對你行走江湖有幫助的”白雲瑞趕緊道謝“老人家說的是,我以後再也不冒失和武斷了。”
兩人邊走邊說,半天功夫眼前又出現一個山穀。
兩人站在穀口,山藥蛋嚴肅的說“雲瑞啊,這就到了斷魂穀了,這是上三仙觀的必經之路,我想他們早有準備,我們今天就殺殺他們的威風,滅滅這幫兔崽子的邪氣。”雲瑞心中暗笑“這老劍客的心氣兒比我還大呢”聽了尚懷山的話,雲瑞精神抖擻,兩人就挺身進了斷魂穀。
兩人走進斷魂穀,隻見這座山穀山勢陡峭、古墓狼林,到處是一片蕭索之氣,顯得格外陰森。
二人小心的向前走去,剛到了一個岔路口還沒有邁步,隻聽頭頂一陣怪笑“哈哈哈哈,我說今天我怎麼渾身刺癢呢,原來真有人讓我過癮來了,下麵的可是小達摩白雲瑞嗎?”
二人停住腳步,抬頭一看隻見山崖上飄身形掠下一個黑影。這個黑影穿著大鬥篷,在風的張力下,像兩個大翅膀帶著此人飄下山崖在兩人麵前站定。隻見此人骨瘦如柴、麵似瓦灰,黑衣罩身、散發披肩,望人前一站好像個地獄勾魂使,來人看看雲瑞和山藥蛋,眼一亮呲著牙一陣的陰笑“好大的膽子,怪不得孔亮說你們幾個人就毀了偌大的通天觀,看來你們還真有兩下子,今天來到這斷魂穀,我看你們也算是活到頭兒了,怎麼樣?你們是束手就擒啊?還是讓我費事?”這人這一番話好懸沒把雲瑞氣樂了,小達摩往前走了幾步,抖丹田喝問“呔,流賊草寇,你是何人?報上名來”黑衣人一撇嘴:“看樣子你就是白雲瑞吧,我乃是南海十魔的老大開路魔巴廣,奉金燈劍客所差專門在此取你的小命的,小白臉,你還敢和我伸手嗎?”
白雲瑞見他狂妄至極,不由的火往上撞,用手點指“巴廣,夏遂良乃國家要犯,你既然要助紂為虐,就是我的敵人,今天白某就要先拿你祭刀”說罷滄浪浪拽出金絲龍鱗閃電劈,點手喚巴廣。巴廣斜楞著眼看看,也亮出虎尾三節棍,哇哇怪叫來鬥小達摩。
山藥蛋一樂,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看兩人動手。兩人一伸手,兩三個照麵隻聽刀棍相接,清脆震耳。雲瑞愛惜寶刀,虛晃一招跳出圈外仔細看自己的寶刀,隻見刀刃光華繚繞毫無損傷,便放了心,巴廣低頭一看自己的三節棍,好家夥,別雲瑞的寶刀削下一大塊來。氣的是哇哇暴叫,二次上前輪棍就砸。白雲瑞邊打邊想“錘棍之將不可力敵,此人看似瘦小,但是內功深厚絕非善類,我三哥對付這樣的人往往都是智取,我也要學我三哥才好。想到這裏,雲瑞打著打著故意賣了個破綻,腳下一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隻見他倒在地上,右手的刀反扣在手中,左腳蜷著,右腳前伸故作慌亂的看著巴廣。山藥蛋探頭看看,不由的心中暗笑“看來白雲瑞是成熟了,懂得用計謀了。”巴廣一見大喜,二話不說,嗷的一嗓子就跳到雲瑞身前,輪棍就砸。雲瑞見他傾力砸來,早有準備,蜷著的那條腿一蹬地,腰馬一用力,身子像箭一般嗖的一聲,從巴廣胯下穿過。在經過胯下時,雲瑞一咬牙,反扣的寶刀順勢一撩。隨著身子騰身而起,隻見巴廣連驚叫的空當也沒有了,“哢嚓”一聲,寶刀將開路魔劈為兩半......
山藥蛋嗬嗬一樂,跳下大石。對著雲瑞說“主人好功夫,好智謀啊。看來我這主人沒認錯,對付這類平常作惡多端的魔頭就是應該如此。”雲瑞擦幹淨寶刀,轉身把大氅拿過來,蓋在屍體上,說“不管生前如何,人死了就算是自述其罪吧。”山藥蛋不由讚許的點點頭。
兩人穿過山穀,走了約有半裏路,眼前出現一座長約十丈的鎖鏈浮橋。但橋頭坐著一個垂釣的老翁,身穿蓑衣,頭戴鬥笠,手持竹竿,垂鉤於山澗之中。雲瑞十分的奇怪,隻見此人的竹竿上根本就沒有釣繩,完全是一個樣子。山藥蛋看罷多時,把雲瑞拉在身後,撓著頭上的亂發,打著哈哈高聲叫道:“我說這不是南海六劍之一的雲中九變賽太公彭鬆、彭壽山嗎?老夥計,多年不見還是那麼喜歡裝相,沒鉤你釣哪門子魚啊?我老人家到了,還不過來見禮?”
橋頭的人聞言,身子一動。好半天慢慢收起竹竿,拿掉鬥笠,放下蓑衣,來到兩人麵前。上下打量說話的山藥蛋和英姿颯爽的白雲瑞。一皺眉,慢慢問道:“這個年輕人是白雲瑞吧,老叫花子你是何人?”山藥蛋提拉著破鞋往前走了幾步,捋了捋頭上的亂發,一笑“老夥計,我你都忘了,你仔細看看認識不?”彭鬆仔細打量,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哦,你真是南海乞劍活報應尚懷山,尚老劍客嗎?一氣仙孔亮說你還活著,我還不信,今天一見果然是你。看來巴廣是死在你手裏了吧。”
山藥蛋一樂“彭老劍客,巴廣這個魔頭早就該死,但不是我打死的,是我的主人玉麵小達摩白雲瑞將他送去極樂世界的,我不僅沒死,我還活得好好的,而且我這幾年還調查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案,告訴你,我們南海派十幾年前不是毀於外禍,而是敗於內鬼,張道遠、孔亮、夏侯傑之輩勾結番僧,毀我南海派百年基業,是鐵的事實,還望老劍客不要再執迷不悟,助紂為虐了,不知道老劍客能聽進去嗎?”
彭鬆聽罷哈哈大笑“尚懷山,你休要巧言令色,如今南海我隻聽三個觀主的吩咐,隻聽金燈大劍夏遂良的地調遣,我每年拿的他們萬兩銀子的紅利,不比陸天林在位時活的風光嗎?我在這裏就是等你們來,好超度你們去見佛祖的,廢話少說,尚懷山,你來吧。”
尚懷山聽罷,輕蔑的看著彭鬆搖搖頭“唉,活了半輩子了,末了還要給別人當狗,何必呢?”彭壽山大怒,晃動手中竹竿來鬥尚懷山。他這根釣魚竿,同一般魚竿根本不一樣,乃是一根十八節紫金杆,五金打造,其硬無比,一般刀劍,削它不動。尚懷山的五金稀鐵手杖同樣是萬古神兵,兩人的兵器來了個針尖對麥芒一來一往,打了三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尚懷山邊打邊調侃“老夥計,你這幾年銀子多了,我看沒少享受吧,吃喝玩樂,我看你印堂發黑,身子冒虛汗,恐怕你這把老骨頭要交代啊。”彭鬆氣的直哼哼“尚懷山,你少說廢話,看招”打仗就怕心慌意亂,彭鬆功夫不錯,但正如尚懷山所言,這些年坐享安樂,確實是掏空了底子。這心一亂,招法就亂了。一個沒注意,被尚懷山一手杖揍到左臂上了。彭鬆疼的哎呀一聲,手中的竹竿也落了地,飛身越過浮橋,向橋那頭跑去。
尚懷山一看,回頭招呼雲瑞“雲瑞,趁熱打鐵,我們追。”白雲瑞手提寶刀和山藥蛋就追到橋上。剛到橋的中央,彭鬆已經到了橋那頭,隻見他對著飛奔的兩人一聲的冷笑“你們在這兒吧。”用手一扭橋頭的一個木頭。山藥蛋和白雲瑞直覺的腳下哢吧一聲,橋板裂開,身子折著跟頭就掉下去了,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已經被一張大網給罩住了,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