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的時候,莫雨落的額頭已經濕透。
她真無法想象,兩個小鬼是怎麼在肚子裏長了那麼大,回憶起剛才鬼哭狼嚎的叫聲,她慚愧的紅了紅臉,望了望身旁一直陪伴自己生產的路柯。
他依舊很緊張,鸀了的臉直勾勾的盯著她,不住的給她擦汗,總是不停的問,“還疼嗎?還疼嗎?”
傻瓜,都生出來了,怎麼還會疼。
如果疼,她會叫的嗷。
護士把一對龍鳳胎抱到她眼前的時候,她抬手摸了摸那兩雙還在緊閉的眼睛。她想不通,為什麼兩個小鬼使勁閉著眼睛,小嘴卻大大的張開哭個不停呢。
真惆悵。
她好玩兒的按了按小鬼的臉蛋,嘿嘿的笑出了聲。
路柯隻是默默的看著她,目不轉睛,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剛才,他嚇壞了。
他再也不讓她懷孕了,他發誓。
女人坐月子的時候脾氣總是不太好,會各種挑剔加沒事找事,大概是懷孕期間被寵壞了的緣故,已經不適應結婚前的日子了,路柯晚回家一點點,她就會瞪上一眼,賭氣的一晚都不搭理他。
他環住她,她會扭扭身子搖擺出他的懷,獨自躲到大床的角落,可憐兮兮將肉身子一縮,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被他熾熱的懷抱燒焦了,她就會大吼一聲,“滾遠點兒,哼。”
於是,他便眨眨眼,聽話的放開他,自己孤單的躺在大床中央,可是怎麼辦呢,不抱著她他又睡不著。
於是,他每次都會半夜起床,伸出腹黑的大手將嬰兒床輕輕一晃,被搖擺的兩個寶寶接收到危險的信號,一瞬間就大哭起來,每次這時路柯就趁黑溜回床上裝睡,然後從夢中驚醒的莫雨落就會急急的去哄寶寶。
“老公老公,寶寶哭了。”
“哦。”他強裝睡意。
莫雨落繼續觀察孩子。
“沒有尿呀,也不肯喝奶,到底怎麼了。”她輕輕嘟囔。
路柯依然睡眼惺忪的眯著眼睛,用眼縫去看她著急的模樣,嘟著小嘴心慌意亂的她像毛茸茸的小兔子,笨手笨腳的摸著寶寶們的身子。
“老公老公,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她無辜的回頭看他。
這時,他才坐起身,揉揉眼睛說,“抱起來哄哄呢?”
於是,她聽話的抱起其中一個寶寶,溫柔的唱著搖籃曲。可是白天都是月嫂來幫忙照顧孩子伺候月子,她隻是在床上躺著吃喝玩樂,抱孩子的動作還沒有練的很嫻熟。
“寶寶不哭。”孩子卻不聽她的。
“老公,他們為什麼還哭?”
“到底為什麼哭啊?”
“嗚嗚哇……”
始終搞不定兩隻小鬼的她,終於在手足無措後放聲大哭了出來,邊哭邊喊,“急死人了嗚嗚哇……”
然後路柯就飛快的躥到她身邊,把她抱在懷裏哄道,“大寶寶先不哭,小寶寶就不哭了。”
莫雨落頓了一下後,淚眼汪汪的看了一眼小鬼們,發現還是在哭個不停後,再次崩潰,嗚哇嗚哇的撲在路柯的懷裏繼續大哭。
於是,路柯就會用嫻熟的奶爸抱資將兩隻小鬼哄睡著後,再把大寶寶抱上床,開始全套的安慰行動。
她就隻能崇拜的看著他,將他視為男神一樣膜拜,然後在他懷裏甜蜜的睡去。
早在莫雨落懷孕的時候,他就報了培訓班,將自己鍛煉成了超級奶爸。他知道小丫頭是搞不定小鬼的,與其讓她被小鬼纏的放聲大哭,還不如自己自力更生,大球小球一起哄,樂得自在。
看著她熟睡的樣子,他很滿足,很滿足。
兩隻小鬼一隻叫路鑫,一隻叫路欣,都是爸爸媽媽的心肝,為了區別這兩顆心,哥哥路鑫叫大球,女兒叫小球,媽媽叫肉球。
三隻球和一座男神,是團結友*的一家人。
隻是偶爾也會有特殊情況出現。
在孩子半歲的時候,莫雨落將謝娟接到家裏,說幫忙照看下球球們,她要一個人溜出去玩兒。
終於能赤手走在大街小巷,不用忍受肩膀的酸痛,她簡直要得意忘形,像一隻興奮的倉鼠一樣到處亂竄。
星巴克,她喜歡。
自從懷孕後,再沒喝過咖啡。哺乳期好像也不能喝吧。她有點惆悵,點了一杯奶茶,忽然聽到旁邊櫃台傳來服務員和一位客人的聲音。
“請問您要一杯黑咖啡不加糖是嗎?”
“時得。”
莫雨落的耳朵一機靈,回頭看過去,一個卷毛洋人正慵懶的立在櫃台前,舀起餐盤裏的咖啡,坐到了靠窗的一個位置,步伐有些輕飄飄,看起來似乎心情並不怎麼好。
莫雨落接過自己的奶茶,坐到了他的鄰桌。
經過的時候還在聽那個洋人嘟嘟囔囔,“生活接舉好煩撓。”他大概想說的是:生活拮據好煩惱。
莫雨落聽著這熟悉的聲音,一口奶茶誇張的噴了出來。
洋人被嚇到了,不過還是很善良的說,“美女,你需要幫助嗎?”
莫雨落擦擦嘴角的奶茶,笑彎了眼睛說道,“我需要幫助。”
洋人一怔,問道,“我能幫助你做些什麼?”
思緒一下被拉到很久以前,莫雨落第一次撥通他的電話,他自信滿滿的說。“我是非常專業的偵探,請問能幫您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