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老套的手段,但這種老套的手段,卻讓鄭普觀覺得自己的血肉在層層的剝落。
隻是這種缺乏創意的陳舊手段,卻讓他覺得自己有力根本使不出,就像是被丟入石灰潭裏麵正在腐爛和死去的青蛙。
然而此時,他沒有任何的選擇。
他隻有繼續狂奔,繼續逃離這些人的包圍。
轟!
一匹戰馬被他整個拋飛出去。
他完全可以避開這匹戰馬的衝撞,但他此時需要這樣的行為來給自己增加一絲信心。
蓬!
他的身體前方,兩根繃緊的長索幾乎正好掛在了他的脖頸上。尋常人若是像他一樣高速狂奔,恐怕這一????????????????下脖子便已折斷,然而此時斷的卻是這兩根繃緊的長索。
他的身體隻是微微後仰,便強橫無匹的衝了過去。
他依舊跑得很快,他的力量依舊不可理喻。
在這個時候,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或許是因為死亡的威脅而激發出了更多的潛力。
然而也就在此時,他感覺到了一陣新生的痛意。
這痛意來自他的雙腳。
他聽到了一種類似瓦片在摩擦著硬石板的聲音,與此同時,他的腳底也傳來一陣陣的就像是瓦片在刮著骨頭的痛楚。
他一時有些茫然。
心想難道是那種藥膏的藥性終於要被化解。
一念至此,他心中甚至燃起了一絲欣喜,身體裏似乎激發出了更多的潛力,有種下意識的要印證這種猜測的想法。
他狠狠發力,雙腳蹬踏在地麵上,猛然躍出。
砰!
他的雙腳落在地上。
“啊!”
但也就在這一刹那,他的耳廓之中卻傳來更清晰的摩擦聲,腳底傳來的痛楚,讓他瞬間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一聲更為淒厲的嚎叫,從他的喉嚨和唇齒之間噴薄而出。
他腳底的血肉已經掉光,那些類似於瓦片刮擦石板的聲音,實則是他腳底的骨骼和石板碰擦的聲音!
在這些道路上,那些石灰粉包雖然大多沒有擊中他,但大量的石灰粉落在道路上鋪開,他的雙腳在道路上踩踏的同時,這些石灰粉也在不斷貪婪吸吮他血肉之中的汁液,像無數帶著腐蝕性的小刀在挖取他的血肉。
那些藥膏讓他對於身體血肉的感知變得麻木,但這些藥膏的藥力無法深入骨骼,所以此時他腳底的血肉掉盡,當路麵和他的骨骼摩擦時,這種刮骨般的疼痛感便終於讓他意識到他之前的認知是錯誤的。
並非是他體內的潛力在被逼迫出來,並非是這種藥力即將過去,而是他渾身的血肉真的在減少。
“你們!”
伴隨著一聲因為痛苦而發出的嚎叫,他再次憤怒的厲嘯出聲。
他????????????????無法相信這些凡夫俗子竟然能夠將他傷成這樣,他現在很想殺人,然而他現在去殺誰?
這城中每一個人對於他而言都像是螞蟻。
但他現在不可能殺死所有螞蟻。
那多捏死一隻螞蟻或者少捏死一隻螞蟻,似乎就根本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