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將兩個相擁的影子,打在紅色錦被上,看著無端曖昧溫暖。

“老公。”女孩忽然低低喊了聲。

傅言商嚇了一跳,連忙低頭看向女孩:“怎麼?”

宋恬指指迷糊的眼睛:“什麼時候分開?要,睡覺。”

傅言商不答反問:“你剛才喊我什麼?”

宋恬有些迷糊,困惑地眨眨眼後:“....老公。”

傅言商眉尖蹙起來:“不用喊老公。”

女孩歪了下頭:“為什麼?”

傅言商笑了下,揉了揉女孩發頂:“宋恬,你告訴我,你是真心想要跟我結婚嗎?”

宋恬思考了會兒,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有選擇的話,她不願嫁過來,她想一個人生活,一個人種好多好多蜜罐花,然後躲在角落裏,吃著蜜罐花,生活。

傅言商笑了下:“對,你還小,不願嫁給我是正常的,所以,你不需要逼迫自己適應妻子的身份。”

宋恬皺眉,她不懂男人是什麼意思。

既然嫁進來,那她就是妻子,為什麼還說可以不做妻子。

“是這樣。”傅言商耐下心給女孩解釋,“我們可以先做朋友,你不用叫我老公,你在傅家安心生活,這裏是你的家,你是以朋友的身份住在這兒的,明白嗎?”

宋恬反應了會兒,點頭。

傅言商嗯了一聲:“所以,不用叫老公。”

“那,叫什麼?”

傅言商想了想:“哥哥,喊哥哥吧。”

如果宋恬能把他當成兄長,或許,他們倆之間的相處會更自然一些。

女孩歪了下頭,眸子裏有些懷疑:“可以,不做妻子嗎?”

傅言商鄭重地嗯了聲:“不是夫妻,所以,不用有任何負擔。”

女孩愣了一會兒後,肩膀逐漸放鬆下來:“謝謝。”她囁喏著道。

宋恬知道,這應該是此下最好的結果。

她不想結婚,也不願做一個人的妻子。

因為她做不來的。

她不像媽媽,善良溫柔,體貼又大度,媽媽可以成為一個好妻子。

她不行。

她心裏隻有糖,她是一個糖罐子。

一個沒有心的糖罐子,怎麼能做別人的妻子呢。

她會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能不做妻子最好啦。

“謝謝。”女孩又重複了一遍,她不知道怎麼表達感謝,隻能笨拙地伸出手,又緊抱了男人一下。

傅言商一怔:“這麼乖嗎?”

他沒想到宋恬會主動抱他,畢竟,剛才可是磨了好一陣這丫頭才不情不願地過來。

宋恬有些疑惑,抬起頭:“哥哥不是喜歡?”

傅言商喉嚨一緊,無聲地笑了下:“對,喜歡,宋恬願意跟我親近,我自然是喜歡的。”

宋恬放心了,身子又往男人懷裏靠了靠。

傅言商揉著女孩過於纖細的手指,低聲問:“還怕我嗎?”

女孩默了會兒,輕輕搖頭。

其實還是怕的,但宋恬天生有刻意討好別人的本事。

她知道什麼時候要說什麼話,這也是她能在養父母家這麼多年平平安安活下來的原因之一。

“要習慣我,明白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