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
“好，不跟，你不跟。”傅言商順著女孩的話說。
好像是感知到那個危險粗魯的人離開，宋恬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不再念叨，隻是手還捂著耳朵。
傅言商坐在床邊：“宋恬，我就是傅言商。”
宋恬毫無反應。
“你抬頭看看我，好嗎？”
女孩不說話，也不動。
“不想看我嗎？”男人聲音低沉，“好，不想看的話，我們就在這兒坐著，一直坐著。”
空氣靜默，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宋恬再也受不了了，她不想坐著，不想跟一個陌生人靠這麼近，她要被陌生的氣息壓死了，即便這個陌生人是她結婚的對象。
嘴裏的糖果還沒含化，宋恬咬著糖，鼓起勇氣抬頭。
傅言商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兩個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接。
宋恬眼睫顫了下，意外地，沒有躲開。
男人視線很溫柔，沒有攻擊性，不像是剛才的那個人，滿是惡意。
“宋恬。”傅言商盯著女孩眼睛，“我叫傅言商，是往後會跟你生活在一起的人。”
宋恬的視線逐漸變得迷茫，她皺起眉，小聲地：“你不是....”
“不是什麼？”
“不是，大爺。”
傅言商怔了會兒，反應過來，笑道：“你以為我是大爺嗎？”
宋恬垂下眼睛，不敢再看他。
“我不是大爺。”傅言商聲音低沉，“我喜靜，所以不願意向外人展露身份，九歲的時候又遭過一次火災，所以外麵的人都傳，我是被火燒毀了容，所以才不願露麵，人言可畏，傳來傳去，就傳成了個又醜又老的，大爺。”
宋恬垂著眼睛，不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宋恬。”男人問她，“你覺得我醜嗎？”
宋恬在心裏默默比較，她認識的人很少，小風，周大強，張桂芳。小風好看，可還小，跟麵前的人比起來，好像還是麵前的人好看一點兒。
傅言商看到女孩纖細的手腕上一道紅痕，皺起眉：“這是剛才景年弄的嗎？”
宋恬沉默。
傅言商把女孩手腕拽過來，感受到陌生人的體溫，宋恬一驚，掙紮起來。
“別動。”男人聲音稍低，“我幫你處理一下。”
宋恬抬起頭，當看到男人穿著時，瞳孔一下變大。
剛才隻顧害怕傅景年，她沒注意到這個人的穿著，現在才發現，這個人，穿著黑色的西裝。
筆挺的，黑色西裝。
噩夢的畫麵又跟現實重合起來。
一群穿著黑色正裝的人，鮮血，媽媽的哭喊，垃圾的惡臭。
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疼，宋恬情緒緊繃到極點，她開始死命地掙紮，拚命往後退。
傅言商沒想到她瘦瘦小小的，力氣竟然這麼大，一下被掙開。
宋恬又一次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傅言商皺起眉：“怎麼了？”明明剛剛還好的。
“衣服....”女孩咬牙，打著顫，低語。
傅言商一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黑色西裝，他剛從公司回來，還穿著正裝。
“你，不喜歡我這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