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淩少川看著柳芽兒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喊了一聲:“芽兒……”
他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芽兒不說話,隻定定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她眼裏的淚一滴一滴滑落下來。
淩少川的心揪緊,伸手為她抹淚,柔聲說:“芽兒,別哭。”
柳芽兒的眼淚流得更洶湧,淩少川的喉嚨也硬了。
她一身都是傷,他猜想她一定很疼,他的心也很疼,但他無法幫她減輕痛苦。
他狠不能抓住潘豐茂,將他碎屍萬斷,可現在卻不知道潘豐茂躲在哪裏。
柳芽兒想著昨天下午的恐懼,眼淚流個不停。
淩少川心痛地伏下身子,低聲說:“芽兒,沒事了,你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柳芽兒哭了很久,慢慢睡著了。
其他人在外麵的休息室低聲閑聊,左俊逸向江雲非打招呼:“請問先生貴姓?”
江雲非笑笑,說:“免貴,姓江,江雲非。”
“幸會!幸會!”左俊逸客氣了兩句,又問:“江兄和那一位先生跟芽兒都是朋友?”
江雲非點頭:“他姓淩,淩少川,我們和芽兒很早以前就是朋友。”
“那你們怎麼知道芽兒出事了?”
“一個朋友打電話告訴我們的。”
“什麼朋友?”
“她姓陸,”江雲非為了撇清他和陸雨嬌的關係,又補充了一句:“她是芽兒的朋友。”
“你說的是陸小雨?”
江雲非不解地看著他:“你認識?”
左俊逸回答:“是她帶我們來找到你們的。”
“她來過?”
左俊逸點頭:“如果不是她帶我們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陸雨嬌來的時候,淩少川和江雲非都昏迷了,等他們醒來時,她又離開了,所以他們不知道她來過,更不知道她還被潘豐茂抓為人質,差點被那群混蛋淩辱。
秦少嵐說話了:“抓芽兒的是什麼人?”
左俊逸回答:“他叫潘豐茂,以前是我們下級公司的總經理,他們的貨是我們公司提供的,後來因為離婚,他一無所有,就糾集了一些小混混在外麵做壞事,敲詐勒索。”
“那他怎麼會找上芽兒?”
幾個人麵麵相覷,這個問題他們無法解答。
淩少川從病房出來,正好聽見秦少嵐的問話,走過來說:“他抓芽兒是衝著我來的。”
秦少嵐又問:“姓潘的和你有仇?”
淩少川搖頭:“我不認識他,他說跟我父親有仇,所以要對付我們淩家的人,隻是我沒想到他會把芽兒害成這樣。”
“現在有這麼一個問題,”秦少嵐說:“這個人傷了你們這麼多人,還把芽兒打成重傷,我覺得我們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對,”左俊逸說:“他們現在逃了,如果不把這夥人抓起來,以後說不定還會傷害芽兒,或者傷害別人。”
“啊啊啊”病房裏突然傳來柳芽兒的叫聲,十分淒厲。
“芽兒!”淩少川飛快衝進病房,大家也都跟了進來。
柳芽兒做噩夢了,夢裏又一次經曆著昨天晚上的恐怖,潘豐茂用刀子紮她的胳膊,咬她,掐她,把酒倒在她身上……
她痛得在夢中大喊大叫,拚命掙紮。
淩少川連喊了幾聲她都沒醒,他忙彎下腰,拉住她的手不斷搖不斷喊,柳芽兒終於從噩夢中醒了過來。
睜開驚恐的大眼睛,柳芽兒急促地喘著粗氣,看見淩少川在麵前,她的眼淚又掉了出來。
楚依然過來說:“芽兒,你別怕,現在沒事了,我們都在這裏,你很安全。”
柳芽兒哽咽著說:“謝謝姐姐,謝謝你們……”
大家想著她所受的折磨,都很難過,對潘豐茂的惡行也更憤怒。
秦少嵐說:“這個潘豐茂罪大惡極,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報案。”
“對,”萬千虹激動地說:“必須報案把他抓起來。”
“秦天王是公眾人物,不方便出麵,”左俊逸拿出手機說:“我來報案。”
他正在撥號碼,淩少川突然叫了一聲:“左兄,能不能不報案?”
幾個人都不解地看著他,江雲非問:“少川,為什麼不報案?”
淩少川說:“如果報案的話,我擔心對我父親有影響。”
江雲非疑惑地問:“報案抓潘豐茂,為什麼會對你父親有影響?”
“因為,”淩少川思忖著說:“潘豐茂說,是我父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他為了報複我們淩家才綁架了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