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求我不要說了?”江雲非想大吼,忍了忍,又笑起來:“可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這麼多年了,我們還沒有進行過這樣深入的談話,你難道很怕我會揭穿你的謊言?”
陸雨嬌閉上了嘴巴,無法再說話,隻有眼淚在牽流不斷線地往下掉。
“錢不是問題,”江雲非說:“我現在有錢了,我們之間是沒有所謂的情了,但我欠你的錢卻是一定要加倍償還給你的,你拿走這筆錢以後,從此我們再也不相欠了,我們之間沒有了愛,也沒有了恨!”
江雲非將手裏的錢扔在陸雨嬌的懷裏:“我想,你之所以在無數男人之間周旋,之所以心甘情願陪無數男人上床,為的就是錢吧!
“我和你差不多,我和那些女人上床的時候,也是為了把錢花出去,因為我現在真的有錢了!”
“不過,”江雲非停了停,接著說:“我從來沒有在一個女人身上花過這麼多的錢,這是因為你陪了我這麼久,除了還我上學時你寄的錢,其他的,都是你陪我上床的費用。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我可以再給你拿些。”
他伏下身來,握住陸雨嬌的下巴,看著她淚流滿麵的臉:“說真的,雨嬌,你的床上功夫不錯,看來你陪過不少男人,那些男人也教了你很多,這就是為什麼明知道你是少川的女朋友,我仍然忍不住要和你上床的原因,就憑這一點,你也值這麼多錢!”
陸雨嬌眼裏的淚一直往下掉,哭得泣不成聲,說不出一句話來。
江雲非搖搖頭,一臉疼惜的表情:“雨嬌,別哭了,看你這樣哭,我很心痛,我忍不住又要想安慰你了,要不,我安慰安慰你吧,大不了我一會兒再給你付一筆錢,來!我們進房間去,或者,就在這裏幹?”
陸雨嬌終於大哭出聲,拿起那疊百元大鈔,狠狠砸在他臉上,轉身跑了出去。
鈔票砸中江雲非的臉,又掉在了地上,翻了幾個滾停住了。
江雲非沒有去追,他失神地站在那裏,那錢醒目地躺在地上,刺痛了他的眼睛!
在這一刻,江雲非心如刀絞,疼痛難忍,他惡毒地罵了陸雨嬌這麼久,在這個背叛了他的女人麵前狠狠發泄了一通,為什麼他的心裏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
反而更痛更傷感!
她的哭聲一直縈繞在他的耳畔,他的心仿佛被誰撕裂了一般,疼得痙攣!
從那以後,陸雨嬌再也沒有在江雲非麵前出現過,江雲非又開始了花天酒地的日子,又開始了聲色犬馬的夜生活,又開始了情場浪子的時光!
……
柳芽兒的工作越來越順心,活了二十一年,這幾個月是柳芽兒過得最開心的日子。
每天上班忙忙碌碌,下了班或者跟同事們上街逛逛,或者到萬千虹家去洗衣服,打掃清潔,生活十分有規律。
唯一讓她不習慣的,是聽不見女兒的聲音,她不敢再給劉巧蘭打電話,同一個號碼如果多撥幾次,劉巧蘭一定會懷疑。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隻能默默地想女兒,想父親,她知道他們都過得很好,她很放心。
隻是思念仍然是無法避免的一種痛。
除了思念女兒和父親,淩少川的臉也會時不時冒出來,在柳芽兒的腦海裏轉悠。
她總是會想起他凝望她的眼神,特別是他每一次出門的時候,凝望她的眼神總是讓她心跳,現在回想起,她的心仍然會一陣一陣地悸動。
這個沒有經曆過愛情的小女人,淩少川對她的好和壞,都讓她刻骨銘心。
但每當她想他的時候,肖若柔的臉就總是會不合時宜地冒出來,伴隨著她高八度的聲音:“醜丫頭!醜丫頭!”
她厭惡地甩甩頭,轉移了思緒。
隨著時間的推移,柳芽兒和萬千虹的相處越來越融洽了。
秋天到了,天氣涼爽而舒適,是在野外遊玩的好時候。
這天是柳芽兒輪休的日子,萬千虹正好也沒什麼事,於是早飯後,他開車載柳芽兒出去玩。
他們到了郊外,那裏有田野,有小山,到處蔥蔥籠籠,一片青山綠水的景象。
萬千虹將車開到小山邊停下,兩人下車往山上走去。
來到小山頂向山下望,柳芽兒看見田裏揮鐮割穀的農民們,一種久違的親切感湧上心頭。
離開鄉下不過幾年時間,她卻有恍如隔世之感,似乎農民的生活距離她已經相當遙遠了!
從和淩少川結了婚到他家後,她就沒有再回過老家,不知道老家的那兩間破房子還在嗎?不知道她和爸爸的那一畝多薄地現在是誰在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