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一下午,想要她的心已經迫不及待,他以為她也和他一樣,希望趕緊和他親熱,以為她會主動上來等他,可她竟然沒有。
淩少川的腦袋脹大了,如果在以前,他早就衝著樓下惡狠狠喊叫起來!
但今天他不能,因為肖若柔剛剛才睡著,他怕吵醒了她。
淩少川走下樓來,樓下到處一片漆黑,看來柳芽兒已經睡了。
他來到柳芽兒的臥室,按開燈一看,屋裏竟然沒有人!
他的心突然一慌,難道剛才罰她下跪,她生氣了,因此偷偷跑了?
柳芽兒已經逃過一次,現在淩少川就特別怕她再次離家出走,見她不在床上,他的心不能不慌。
淩少川急忙跑出去,在外麵壩子裏兜了一圈,輕聲喊:“芽兒!芽兒!”
外麵一片寂靜,沒有一點回應。
他打開門衝出去找她,如果柳芽兒真的離開了,現在也不會走多遠,他跑快點應該能追上。
淩少川急匆匆跑出巷子,到了外麵街道上,向兩頭望都沒有看見柳芽兒的身影。
他焦灼地在心裏念叨:“芽兒,你跑到哪裏去了?”
他看見轉角處有一家小小的副食店,急忙過去向守店的大爺打聽:“大爺,請問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一個女人從這巷子裏出來?二十歲左右,這麼高,瘦瘦的,頭發是紮的馬尾……”
大爺連連搖頭:“沒有,沒有,這一個多小時,你們這巷子都沒有出來人。”
柳芽兒沒有跑?
淩少川向大爺道了謝,馬上又調頭跑回來,把洗手間和淋浴間的燈都打開,到處看了看,還是沒有柳芽兒的身影。
淩少川的心直往下沉,這人沒有出巷子,家裏也沒有人,她到底在哪裏?
他轉身匆匆往出跑,想圍著房子找一找,看她會不會躲在哪個角落裏賭氣。
跑過客廳的時候,他忽然想起飯廳還沒有進去看過。
到處都亮著,隻有飯廳是黑的。
他馬上走進飯廳,打開燈,看見柳芽兒果然還跪在那裏。
“芽兒,”他的心如被針紮,疼得很厲害:“你怎麼還跪在這裏?”
她不說話,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將頭轉向了半邊。
“芽兒,你起來!”
“不!”她說。
淩少川很意外:“為什麼?你跪上癮了?”
她向桌子上看了一眼:“我沒有吃菜。”
淩少川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見她的碗還放在那裏,碗裏的菜果然還在!
淩少川的頭又大了,他一時生氣才罰她下跪,當她跪下後,他已經十分後悔,但他又不願意當著肖若柔的麵向她道歉,所以要她起來把菜吃了,碗洗了就上樓來。
他並不在意那菜她吃還是不吃,隻是希望她能讓他有個台階下。
她完全可以在他和肖若柔離開後,把菜倒進垃圾桶裏,把碗洗得幹幹淨淨的。
這樣有誰會知道她把那菜吃了還是沒有吃?
但他想不到她這麼笨!
不!她不是笨,她就是倔!
看來,淩少川真是沒有看錯人,柳芽兒剛剛來的時候,他就看出表麵溫順的她骨子裏很硬,果不其然。
淩少川現在不知道應該拿她怎麼辦!
如果在明知道她沒有改正錯誤的情況下就這樣饒過她,她的脾氣會越來越大,越來越難以駕馭。
但是如果要讓她自己認錯並改正錯誤,似乎又辦不到。
現在的柳芽兒和剛剛來的時候的柳芽兒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這主要是因為她在他心裏的地位發生了變化,他再也狠不下心用皮帶抽打她了!
因為隻要一想到打她,他的心總是會先一步疼起來。
他無法想象,現在打她的時候,他的心會有多麼痛!
淩少川在柳芽兒的麵前站了許久,問:“芽兒,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吃柔兒給你挑的菜?”
他希望聽到柳芽兒說:“因為你對她好,因為你對她比對我好。”
如果她這樣說,那表明她在吃醋,說明他在她的心裏有了地位,說明她已經把他當丈夫在看待了!
但柳芽兒沒有這樣說,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淡淡地說了一句:“因為我不想吃她挑的菜!”
“為什麼,她得罪你了?”淩少川耐著性子問。
雖然肖若柔是他眼中最可愛的小妹妹,但柳芽兒卻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他不想因為那一個而得罪了這一個,他隻希望她們兩個能好好相處。
柳芽兒抬頭看著他,說:“因為我討厭她。”
“為什麼討厭她?”他的眉頭皺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