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的冷嘲熱諷,淩少川毫不在意。
江雲非又說:“少川,柳丫丫是不是真的不來了?這都過了好幾個月了,她沒有一點消息。如果她不來了,你是不是應該另外請一個女傭?你總吃些沒營養的東西,再過幾個月,怕都成皮包骨了,就算雨嬌不心痛,我都心痛!”
江雲非說這話的時候,陸雨嬌在場。
淩少川看他一眼,淡淡地說:“你不必為我操心。”
“那怎麼行?”江雲非又對陸雨嬌說:“喂,雨嬌,你既然是女人,怎麼不學著炒菜?要想嫁給少川,你先把他的身體養好啊,要不然你天天晚上如狼似虎地索取,他怎麼遭得住?”
“死雲非!”陸雨嬌罵道:“我為什麼要學炒菜?我們家少川心疼我,怕我整天在廚房裏煙熏火燎的,變成了黃臉婆,那就不漂亮了,和少川出門會給他丟臉,所以他才不讓我學炒菜。”
“唉!”江雲非搖頭歎息:“雨嬌,這是你命好,遇到了少川,如果是我,我早把你扔大街上去了,連菜都不會炒的女人娶回家做什麼?做生育工具?那也沒必要找你這樣的女人啊。人不漂亮不說,又沒有什麼優點!”
“死雲非,你去死!”陸雨嬌跳起來,追打江雲非,江雲非早已經先一步跳了開去。
那兩個人瘋瘋打打,淩少川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他偏頭看著窗外默默發呆。
柳芽兒不在,淩少川覺得很不習慣,不出去跑生意的時候,他一個人在家裏感到特別無聊,不一會兒就要跑下來到處走一圈,每一次下來都要推開柳芽兒的房間看一會兒,想像她在這裏睡覺的情景。
說來也怪,柳芽兒在這裏的時候,除了吃飯和不定期一起睡覺,他們白天也很少在一起。
他在樓上看書或者電視,柳芽兒在樓下做她的事,兩個人基本上互不幹涉,有這個人和沒有這個人似乎都差不多。
但現在沒有了柳芽兒,他卻感到很不習慣,很無聊。
有一天,他走進柳芽兒的房間的時候,伸手在床頭櫃上抹了一下,指頭立刻黑了。
淩少川皺皺眉,他雖然沒有潔癖,卻也不能容忍家裏這麼髒,如果柳芽兒回來了,看見她的房間這麼髒,不知道會怎麼想。
他心血來潮,立刻動手打掃清潔,打掃完了柳芽兒的房間,又把樓上樓下所有的房間都打掃了。
累出了一身大汗,他卻感到心情十分舒暢,既不煩悶,也不無聊了,原來勞動可以讓他這麼快樂。
從那以後,他養成了一個習慣,隻要在家裏,每一周他都要大掃除一次。
陸雨嬌每周周末都會來。
但淩少川的脾氣變得很怪異,對她時冷時熱,在他沒有心情說笑的時候,陸雨嬌在他身上動手動腳,他會很不耐煩地拿開她的手:“別亂動!”
陸雨嬌覺得淩少川好象變了個人,以前就算他不苟言笑,卻是很難對她發脾氣,更不會用這種不耐煩的語氣和她說話。
每當這時候,陸雨嬌就會噘起嘴來:“少川,你怎麼了嘛,為什麼忽然就不高興了?”
淩少川不說話。
不過令陸雨嬌奇怪的是,淩少川會在某一個時候,突然發狂一樣地抱住她,就像一頭凶猛的獵豹一樣狠狠摧殘她……直到她聲嘶力竭,直到他筋疲力盡!
然後,又會有很久都不理她,不管她怎麼努力,他都表現得對她沒有一點興趣的樣子。
陸雨嬌很難受,她想念他的瘋狂。
淩少川沒有意識到,他對陸雨嬌的感情正在不知不覺中一天天變淡,他的腦海裏整天縈繞著柳芽兒的身影,似乎不在身邊的那個人,才最容易讓他想念。
他想著她每天在忙些什麼?想著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多大了?想著還有多久她就要生了?
他以為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但看看日曆,柳芽兒離開還不到兩個月。
才兩個月,為什麼他有度日如年的感覺?
他想回去看她,又不習慣和她太親近,他們名為夫妻,卻根本不像夫妻。
從結婚以來,除了上床,他們在其他的時候總是保持著一些距離。
可如果回去,當著父母的麵他對柳芽兒也這樣冷冷淡淡的話,母親一定會嘮叨,他又感到煩。
在淩少川每天想念柳芽兒的時候,柳芽兒卻很少想他。
回到東城,柳芽兒就像飛出了籠子的小鳥,無比快樂。
淩少川的父母視她如親生女兒一般,對她關懷備至,從吃到穿,到玩,劉巧蘭都為她安排得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