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幫裏的生意越來越難做,店子一家家地封,鯨幫都快被鏟平一半了。”
黑子乖順地偎在白板懷裏,白板還是那樣不輕不重地揉揉他的腦袋,“我知道。”
“如果不是靠那‘海上幹線’,幫裏已經撐不住了。白板,怎麼辦?”
“沒事的,”白板將頭靠在黑子的腦袋上,“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白板,”黑子小貓一樣翻了個身半趴伏著,“我今天又殺了個人。”
白板的手一下子頓住了,“什麼?”
“我殺了阿利,”黑子直愣愣得盯著白板的雙眼,“他是警方的臥底。”
白板看著黑子的眼睛,漆黑一片像是洋娃娃一般,一點不像活物。
這是夢,還是現實?白板的精神最近都有一些恍惚,他歪著腦袋,沒有說話。
黑子撫摸著白板的臉頰,親了親他的嘴巴。
“你別生氣,我不想殺他的,隻怪他偏要誣賴你。”
“誣賴我什麼?”
白板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說,‘晚上吃什麼?’。
“他說你是臥底。”黑子哈哈笑道,“還說你已經臥底許多年了,怎麼可能?”
白板說:“是啊。”
“從你進幫的時候我就開始跟著你,”黑子又靠在了他懷裏,“一晃已經多少年了吧。”
“八年。”白板說,“抗日戰爭都勝利了。”
“那我們是不是也離曙光不遠了?”黑子笑嘻嘻地拿腦袋在他懷裏蹭,“喂,白板,我們走好不好?”
“好。”白板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他,“去哪裏?”
黑子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你真的願意跟我走?”
白板伸手把他拉回來躺著,“真的願意。”
那太好了,黑子忍不住把白板的手指頭掰在嘴裏咬,述說著他的計劃。
現在道上這麼難混,幫裏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我們幹脆帶著兄弟們跑路吧。最後把所有的貨都帶上,漂洋過海,連人帶東西一起逃到東南亞去,在那邊轉了手,錢一分,黑子又骨碌碌地爬起來,定定地望著白板的眼睛。
你說過要帶我走的,我們跑去個沒人的小地方,隱姓埋名,拿那些錢好好的過下半輩子,成不?
你不是本來就沒有姓名嗎,白板笑著說,成。
這可是你說的,黑子說,完了,你再說一遍,我拿手機錄下來。
怎麼,你還準備有一天去告我負心薄xing啊!
黑子突然想起來什麼,白板,你本來的姓名是什麼?
我?白板笑了,我姓陳,世界的世,美麗的美。好名字吧?
是挺好的,黑子點點頭,想了一下,我呸!你當我潘金蓮呢!
那個不是潘金蓮啊!白板哈哈大笑,下半輩子我不教你那些個功夫qiang法了,我教你好好讀書,好不好?
好,黑子覺得眼睛有點酸,重重地點了點頭。
黑子宣布了鯨幫解散,願意跟他走的就走,不願意走的,自己看著辦。
這句話照成了巨大的動蕩,幫裏一遍嘩然,那些老幹部許多都不願意跟著黑子逃往國外,但眼下的形勢卻也是實實在在的不好辦。很顯然拜臥底阿利所賜,鯨幫已經暴露了,本市的公安機關和沿海的緝私局早已經對鯨幫實行了嚴密監控,再這樣下去鯨幫徹底覆滅也隻是遲早的事。
眾人無奈,最後幾乎所有的幹部都決定跟著黑子一起走。當然再底下那些雜魚炮灰,可就管不來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