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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入夜後,換了一身春衫的褚如初半躺在軟榻上淺眠,她至從知道那些人要回來後,心中微亂,夜不成眠。
說實在的,沒有他們在的日子,她過得很舒心,吃的好睡的好。甚至還胖了幾斤。
臉部圓潤了一些,更顯幼態。
因為胖了,身姿更加豐滿,每日裹胸帶的時候,繃得她喘不過氣來。
越府的治安不錯,在越鴻煊他們去戰場後,她的小院還從來沒有外人來過。所以她現在夜晚獨處的時候會把束胸解開放鬆一下,綁久了,她憋得慌。
今晚吃了一些甜點,膩在心裏了,更加睡不著。
打發了仆從,關上院門,解開束縛,換了寬鬆的衣衫,就著燭火半躺在軟榻上看書。
看著看著,迷迷瞪瞪睡著了。
她是突然驚醒的。
燭火的暗光下,她感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盯著她,這一年間還從來沒有誰敢這樣放肆的打量她。
她心中微驚,不慌不忙豎起書本擋在胸前。
“誰?”她沉聲喝道。
因為洗幹淨了臉,現在完全就是一副女人的樣子。
今日不管是誰,她都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褚如初心中生出一絲戾氣,緩緩抬起清麗的小臉,水潤的眼眸與黑暗中走出來的那個人對視。
堪堪一瞬間,她隻覺心頭一顫。
男人很高,一頭墨發隨意散著,他蒙著麵,眉骨高聳,長眉似劍,眼眸深邃。映著燭火,視線放肆到讓她惱怒,可一身氣勢讓她不敢亂動。
她感覺此人危險至極。
“女人?”他語意輕佻,嗓音低沉,眼眸深處的驚豔和懷戀一閃而過。
褚如初蹙眉:“你是誰?”
男人輕笑了,嗓音低沉悅耳。
褚如初突然覺得對方的聲音有點熟悉。
就是這麼一瞬間。
他突然靠近她,他的動作很快,褚如初沒有反應過來時,粗糙的手指就已經捏上了她小巧的下巴。
他甚至用拇指揉搓著她柔嫩的臉頰。
褚如初驚慌,抬腳就朝著男人的胸膛踹去。
他仿若事先洞察到她的動作,捏住了她的小腿。
他的手心灼熱,透過單薄的衣衫,他仿若觸碰到她如玉的肌膚。
越君霽的動作微頓。
機不可失,褚如初朝他摔了書本,他仰頭躲避間,褚如初反手從軟榻的下麵抽出了一把暗藏的匕首,利刃直刺他的胸膛。
動作利落到一氣嗬成。
越君霽輕笑,眼裏有著讚賞。
在利刃刺過來的瞬間,看清那清麗的眼眸中出現的殺意,心中暗歎不好。
似乎玩過了。
他動作一僵,最後讓她的匕首掃過他的胸膛。
匕首很鋒利,瞬間見了血。
褚如初正要乘勝追擊。
“小初。”男人眷戀非常的開口,嗓音低沉悅耳。
近距離下,褚如初覺得仿佛有人在拿羽毛撩她的耳廓,癢意直觸心底。
他拉下麵罩。
他的臉部輪廓清晰,眼眸狹長深邃,五官精致非常,肌膚顏色略暗,呈現小麥色。
若說一年多前的越君霽是漂亮孤傲的美少年,那麼現在的他五官似乎張開了,在燭火下略顯妖異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