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織田作之助腦袋上緩緩升起了一個問號。
他抓住了一個神奇的重點。
“治子, 校外工作並不能叫做‘參加校外社團活動’,並且雇傭未成年人工作,應該提供相應的安全教育保護, 包括必須的崗前教育和合適的勞動工具, 按照你現在的工作性質……”
織田作之助認真思考了一下。
“起碼應該給你一瓶防身噴霧, 手銬也應該有的。”
織田作原本想要說槍,但是認真思考了一下之後,沒有合適的訓練, 用槍不會傷害到自己就很好了, 而且如果不小心被人奪走的話,反而更加危險。
——說實話,太宰的話,他還要懷疑一下是不是太宰故意的,但是津島治子……恕他直言,給津島治子槍, 不就等於給敵人白送武器麼?
這樣的話, 還是防身的噴霧更加輕巧好用。
……
稍等,是不是應該再給買個那種隨身的報警器更好?
拔掉就可以發出刺耳噪音作為提醒的那種。
橫濱某處,太宰宅。
太宰治當場笑得從沙發滾到了地上了, 根本停不下來。
不愧是織田作啊!
一旁的客人不明所以,抱著杯子還在思考著一個問題
——所謂的魔術師家係, 都是這麼古怪的人, 會突然笑倒麼???
耳機對麵的織田作之助,還在諄諄不倦的繼續認真說道:
“還有治子, 雖然你已經上了高中了,達到了國家要求的打工的最低年齡要求,但是我並不建議你在這個時候就開始校外打工, 容易影響學習以及和同學相處。”
“太宰說你已經上學一個月了,可好像還沒有交到一個除了鏡花以外的朋友——”
“一個月時間,是交不了什麼朋友的!”
“班上的人你都熟悉了麼?”
“他們資料我都背下來了啊。”
“隻記住資料不叫做熟悉,治子啊……”
換句話說,這不就是離開了資料一個人都不熟的意思麼!
織田作之助在一聲長長的歎息之後,捂住了臉。
如果知識和同齡人之間的人際互動都不在意的話,為什麼要去學校上學?這樣不就變成了,像上班打卡一樣,隻是為了去“工作”而去的麼?
津島治子仍舊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隻是歪了歪頭,仿佛不明白織田作在困惑什麼。
她看見織田作稍微按了按耳朵,轉過頭皺著眉問了一個問題:
“太宰要我問你一下,治子,你認識名為間桐髒硯的人麼?或者間桐雁夜?”
這次輪到了津島治子頭上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
“……誰?”
稍等,所以剛剛父親是聽了全程麼?!
(ΩДΩ)
————
間桐雁夜,37歲。
是名聲顯赫、炙手可熱的社會派小說家,以前年輕時其實是以幻想係異世界冒險輕小說出道,一舉拿下了新人賞,第二年就奪得了《這本輕小說真厲害!》的第二名。
每次都按時更新,不過偶爾也會有“對不起因為沉迷遊戲所以沒有來得及寫完連載”這種神奇天窗理由。
一直到他大概27歲,也就是十年前的時候,不知道收到了什麼刺激,忽然放棄了日如中天的輕小說領域,轉而投向了社會派的寫作,更換了筆名和編輯之後,幾乎可以說是重頭再來。
但或許間桐雁夜是有這份天賦的。
不過短短幾年功夫,他就再度憑借新的筆名,成為了新的社會派小說家名人。
嗯……?
你問太宰治為什麼這麼清楚?
巧了,今年織田作的嚴肅文學作品新出版,被提名直森賞了。直森賞是以大眾作品為評判標準,織田作的新作作為嚴肅向作品,提名就已經很可喜可賀了,但太宰治還是好好調查了一波織田作的競爭對手——(說不定就能奪冠呢?)——
沒錯,這位間桐雁夜就是奪冠大熱門。
37歲風頭正盛的社會派小說家。
他的作品常常出現家庭倫理問題,以及對於兩性婚姻之間關係的思考,以及在此基礎上,由孩
童視角觸發,對所謂大眾之惡與個人之惡的辯證探討。
當然你也可以直接理解成——寫的很好看的家庭倫理小說。
大概是在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太宰治是中午偷摸回來摸魚睡覺的,如果沒人吵醒他可能一路睡到治子回家推醒他,喊他一起去(織田家)吃飯。
但他這次卻被敲門聲驚醒。
太宰治謹慎的拉開一道門縫。門外隻有一個人,似乎有些緊張,看身姿似乎是比自己略矮一點的男人,並且沒有過戰鬥訓練。
巧了這個人他認識,不就是他最近資料看見的那個男人·間桐雁夜。
黑色的風衣,鐵灰色的襯衫配著黑色的西裝褲,藏藍色的領帶端正的係在立領上,並且仔細的用纖細的金色領夾固定在襯衫上。
頭發向後抹去,卻留下了兩縷,自然卷曲的自額角垂下,在陽光下的黑發閃出微微泛藍的顏色,這才能看出這個人實際上是很接近黑色的墨藍色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