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就把針上的淤血放進設備裏進行化驗分析,再找出相應的解決方案。
次日天亮,門緩緩打開,侍女們托著各種東西進來伺候。她們見到秦嫣時候眼裏充滿了嫌棄,這種髒兮兮的農婦,憑什麼住進玳王府?還讓她們來伺候。
秦嫣自然是看出了那些人的態度,可並不想節外生枝。此刻她隻想盡快脫身,不與這叔侄二人有任何瓜葛。
“幾位妹妹放下東西就去忙吧,我不需要人伺候。”秦嫣打發那一直翻著白眼的婢女們出去,真怕她眼珠子不小心咕嚕嚕的滾下來。
可那婢女並不領情,反而十分倨傲的說:“咱們是奉王爺之命前來伺候的,姑娘不必推辭。”
丫鬟語氣高冷,言外之意就是,我們聽命於王爺,你想指使我們做事,怕還不夠格。秦嫣自然了解這些人的嘴臉,自己也便不再客氣。
“來者是客,王爺既命你們來伺候,那我必是有值得伺候的本事。姑娘們都是有眼力價的,這點小事就不必請示你們主子了吧。”她說完便打開了門,那丫鬟見她伶牙俐齒,隻得憤憤離開。
秦嫣得了熱水和新衣,也想好好清洗一番。這原主被拐到鄉間已經三年沒洗過澡了,身上仿佛鑄了層盔甲一般。頭發三天不洗會出油,三年不洗隻會幹枯脫發。臉也一樣,她縱然底子再好,也經不住這樣風吹日曬的摧殘啊。
丫鬟們守在門外,一遍遍換著熱水,隻覺得快要被這村婦膈應死了。
不過秦嫣卻是一遍比一遍舒爽,尤其用上自己提前調配好的藥粉,泡上半個時辰。當自己再次站在銅鏡前,才算是領略了原主的風貌。
過去是村花,此刻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不為過。隻是……一個獨身女子在外,太過於美貌可不是好事,秦嫣從裙子內襯扯了塊紗覆在臉上,這才覺得安心些。
才收拾好,玳王便命人來通傳。她隨意塞了兩口點心,長噓一口氣出了門。
蕭仲卿守在侄子床邊沉默不語,他見秦嫣從外麵走來,步履健碩,絲毫不像昨日印象中的中年農婦。
秦嫣見到蕭仲卿習慣的點頭致意,見對方一愣,才想起應該跪的。剛要下跪,那人又擺了擺手,免了她的禮,不與她計較。
“你懂醫術?”蕭仲卿直奔主題。昨日她救治手法極其熟練,隻一搭脈便迅速了解侄子的症結,並快速做出反應,這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
秦嫣也不謙虛,大方的回應:“是的,我自幼承襲祖上醫術,之後又與百家醫術融會貫通,醫學手藝自成一派。”
她這話所言非虛,她秦家世代男從文女從醫。
蕭仲卿頭回遇到如此爽快的姑娘,既不過分謙卑,也不諂媚自大。
“那就替我侄兒醫治吧。”他見秦嫣是個聰明人,便也不再兜圈子。
秦嫣自然不負所望,她知道自己來這的任務就是治好這孩子,也提前做好了準備,所以速戰速決。
醫治的過程十分順利,這毒雖說積壓多年,但好在毒性單一。兩個時辰過去,蕭啟韞臉上的青紫瘢痕便消退下去,呼吸也變得勻稱。
一旁的蕭仲卿眼睛簡直忙不過來,一會看看秦嫣一會看看孩子。想不到這農婦竟有如此本事,他心裏的大石頭終於緩緩落下。這孩子是他大哥的遺孤,如今大哥一脈總算是保住了。
蕭啟韞隨著最後一針拔出,眼睛也慢慢睜開。眼前的人都十分清晰,光也亮堂堂的。這是他多年沒有感受過的了,中毒使他整日昏昏沉沉,如今才算是真的醒來。
叔侄二人喜不自勝,可偏偏都不是情感外露的人。秦嫣在沉默中收起藥箱,用布將它包裹嚴實。見還是沒人作聲,隻能自己欠了欠身子道:“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