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將軍,文才武德平定南疆,朕特封為德妃。”
“德妃?”穆芊芊猛地抬頭望著金鑾椅上的男人,滿臉震驚。
四年前他說“不愛”的時候,她以為他們之間已經達成了共識,自己要麼做他手中箭,要麼做他解語花,他選了前者。
她平海寇,定南疆,遠征牧北,終於換來了大昊安寧,可也有了一身傷病,大夫說她活不過半年。
“皇上,臣求死守邊疆,保家衛國,為將者馬革裹屍,萬死不辭。”穆芊芊跪在地上,滿朝文武靜默無聲。
“德妃,旨意以下。”祁修容身旁的老太監,冷冷提醒道。
穆芊芊望著男人深不可測的眼神,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他的容哥哥,而是不容忤逆的帝王。
“臣……遵旨。”
新婚之夜。
穆芊芊一身薄紗擋不住刀劍無眼留下的傷疤,祁修容望著傷口眼底晦澀不明,遲遲沒有動作。
穆芊芊心裏苦笑,順勢用被子擋住身子,扣住祁修容的酒杯,“我一身傷疤自知配不上陛下,冊妃的旨意,陛下隨時可以收回。”
“陛下?不叫我容哥哥了?”祁修容抬起穆芊芊的下巴,手指婆娑著貫穿整個右臉的猙獰傷口,眼底都是心疼,“我隻是心疼,我的小丫頭受苦了……”
小丫頭的稱呼一出,穆芊芊心裏翻騰,眼眶熱淚湧動,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她早已不是那個情愫初開的小丫頭了。
穆芊芊心神搖曳,可很快什麼都心思都沒了,因為祁修容喝掉了杯中喜酒,細碎的吻落在她的傷疤上……
紅鸞帳暖,千鈞一發……
“陛下……郡主從假山上摔下來了。”
“什麼?”衣冠不整的祁修容從床上坐起來,滿臉焦急,“怎麼回事?深更半夜她怎麼跑假山上去了?越發沒規矩了!”
語氣吐槽,可穿衣下床的動作再利落不過。
“郡主是怎麼回事?”穆芊芊四年沒在宮中,什麼時候宮裏多了一個郡主了?
“稟娘娘,是二年前陛下從獵場帶回來的農家女,因為救了陛下一命,被封為“芷蘭郡主。”
穆芊芊看著男人疾步離去的背影,心底莫名有些慌亂。
……
“疼……我不要上藥,幹脆疼死我算了……”葉芷蘭踢開禦醫,趴在床上嗚嗚哭著。
“又鬧什麼脾氣?你們也任由她鬧?還不壓著郡主讓禦醫上藥。”祁修容指著葉芷蘭身後兩個小宮女嗬斥道:“下去領二十大板。”
“陛下好大的威風,一來就打我的人,怎麼不幹脆連我一塊打死算了?”
“張口閉口就是死,朕金口玉言誰敢讓你死?”
“金口玉言?我看你說的話也不全作數!”
之前還跟她說什麼不管時候,隻要她放一盞蘭花燈,他就會來。
今夜要不是為了放燈,她怎麼會摔倒?
“放肆!”
……
宮內的人恨不得原地去世,假裝什麼也沒聽到,連連告退。
葉芷蘭嘟著小嘴,醋意衝天的問道:“你其實是愛她的吧?從小青梅竹馬,長大後又為你征戰四方立下赫赫軍功,你心裏定是有她的!”
“陛下,我還是初見那句話,陛下哪日有了真愛的女人,就是芷蘭離開之時。”
“住嘴。”祁修容食指壓著女人嘴唇,順勢倒在床上……
床榻之間,隱隱有討好的聲音傳來,“我若愛她,當年就不會拒了她,更何況現在她麵若修羅,哪個男人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