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
阮莞怔怔地看著他，眼淚，毫無預兆的砸了下來。
落在那受傷的手臂上，讓顧言宸劍眉一蹙，看得出，很痛。
“打，打電話！”阮莞慌了，她一邊哭著，一邊左右摸著手機，沒找到時，她趕緊彎下身子去車裏找。
雖然清醒幾分，可她因為喝了酒，行動之間緩慢不說，還慢一拍。
她怎麼也找不到手機，人就被顧言宸再次帶入懷裏，“你沒事就好。”
阮莞眼淚流得更凶了。
顧言宸打了一個電話叫助理過來。
兩個人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鍾，阮莞的眼淚就沒有停過，嘴裏一直問著，‘是不是很痛’，‘都是我不好’之類的話。
顧言宸幾次安撫都沒有用，幹脆就抱著她，任她在懷裏哭著。
而那流著血的手臂，一直沒在顧言宸的考慮範圍之內。
助理王楠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顧言宸手臂上的血，三兩步過來，趕緊聯係了專家醫生。
顧言宸原本是撐著，看到王楠過來，交待幾件事之後，被王楠推著進了後車座，他蒼白著臉，“讓阮莞一塊去。”
王楠聽著，臉色狠狠沉了一下，但還是沒違抗他的意思，側過身子，讓阮莞也進去了。
王楠開車，看著後車座因為流血過多陷入昏迷的顧言宸，恨不得把阮莞給趕下車，一直到了醫院。
王楠的臉色都不甚好看。
顧言宸去了診室處理傷口。
阮莞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低著頭，不知道是醉得睡著了，還是在發呆。
一直到王楠走過去，用手推了她一把，阮莞才抬起頭，聲音有些低，“幹什麼？”
王楠一聽這語氣，冷笑，“應該是我問你想幹什麼吧？阮小姐，我家顧總是哪裏對不起你了，用得著這麼對他？”
別人不知道，不代表她王楠不清楚。
顧言宸借錢給阮莞，甚至讓阮莞到他家裏打工，給出的工資，別說一個保姆了，一個特級助理也不為少。
阮莞雖然醒了酒，腦袋還有些難受，聽著王楠這話，“我沒想幹嘛，就在等到他出來，我知道他沒事，我就走。”
“你喜歡他吧？”王楠突然問了一句，用得還是肯定的語氣。
阮莞身子一震，像是一個被藏了多年的秘密，被人突然揭開，帶著不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逃避似的回應，王楠聽著隻想冷笑，“我跟顧總做事，有三年了，我知道他一直愛著慕念白，為了慕小姐做了許多事，可慕小姐愛的人隻有薄靳言。”
這些事，阮莞何嚐不清楚，可被人當著麵說一遍，心裏還是多了一分苦楚，臉上卻是顯得淡漠，“有話就直說吧。”
“我希望阮小姐離顧總遠一點，就算顧總跟慕小姐沒可能，也絕不可能喜歡你這樣的人，顧家不會同意，你清楚吧。”
王楠的話很直接，像是一記巴掌打到阮莞的臉上，很響，震震入耳。
“我知道。”
阮莞緩緩說著，然後閉了閉眼，將要流出的眼淚逼進去，然後起身，看了關著門的診室一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