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路上,誰也沒有再開口。
到了蘭園的時候,薄靳言先行下車。
慕念白看著他不帶一點猶豫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想起上一次他們分開時,他的背影,鼻子一酸,眼圈紅了。
薄靳言站在外麵,並沒有先行回屋,隻是幾秒鍾過後,他也沒瞧見慕念白出來,心頭微緊。
可一想到她昨天下班後,跟著顧言宸去救阮莞的事,就像一根刺紮在心裏。
他並非怪她去營救阮莞的行為。
可是他怪的是,她在無助危險的關係,第一個想到的人是顧言宸!
而對他,選擇是隱瞞,隻用了一條信息就打發。
若不理,他聯係上顧言宸,如果再差一點,她是不是也會跟阮莞一樣出事?
想到那個畫麵,薄靳言一顆心像是被人突然掐著一樣,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正巧餘光看到剛下車的女人一腳跳空,整個人往外麵撲去。
他幾步跨過去,將她接在懷裏,俊眸泛紅,低吼道:“你在做什麼?不知道危險嗎?”
慕念白猛得被吼,嚇了一怔,又看著他生氣的黑臉,頓時心頭的委屈越聚越多,到最後,不受控製的掉下金豆子。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薄靳言隻覺得無數隻手在抓著那顆心,難受,心疼,更多的是自責。
他將她打橫抱起,一言不發地進了別墅。
正在裏屋的張媽瞧著兩人終於回來了,一夜的擔心不由地放下,剛要上前關切一番,發現先生的臉色不太對勁,就連夫人都哭了,諾了諾唇,沒敢多問。
兩人到了臥室。
薄靳言將慕念白放在柔軟的床上。
他的神情看上去仍是陰沉不虞,可是動作卻稱得算溫柔小心。
慕念白感覺到這一點,眼淚流得更凶了。
她就是覺得委屈。
她最好的朋友受傷了,她差點也出事了。
他不但沒有安慰,還在跟她鬧別扭。
“你走,你走……”她一邊哭著,一邊推著他。
薄靳言看著她這樣的行為,眸中的色澤黯了幾分,特別是想到什麼,垂在兩側的手悄然握緊,想伸出手安撫她,卻還是強迫自己,轉過身,往門口走去。
她見他真要走,心裏的委屈更盛了。
可他聽著這樣的哭聲,終是在三步之後,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看著她,“別哭了。”
他的語速很慢,甚至帶著一絲沙啞。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他,還因為哭得太用力,一抽一抽的,襯著白嫩的小臉更是楚楚可憐,讓他的眼眸化成一汪柔水。
似是放棄了什麼,又似是認命。
他走了過去,用溫暖的指腹替她輕輕擦著淚水,聲音溫柔,“別哭了。”
她用著淚眸看著他。
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裏的自己,帶著疼惜的情愫,才撲到他的懷裏,“你凶我,你凶我……”
“……”他身子微僵,感受著胸膛的濕潤,輕輕歎了口氣,卻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一下一下,終於讓她的情緒平複下來之後,他才將她推開,深深地看著她,“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