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慕念白腦袋很亂,但又不想讓張媽看出來,勉強扯了一個笑容,“這,這衣服不用洗了。”

然後慕念白又加了句,“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張媽一聽,剛要出去,就被慕念白又叫住了,“張媽,你等等。”

“那天,我來例假,先生親自抱我去的醫院,是嗎?”她緊緊地看著張媽,帶著一種自己都未察覺的不安。

張媽不懂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想起事後薄靳言曾交待過不要亂說,便胡亂地點了點頭。

慕念白輕咬唇瓣,手心還緊緊地攥著手術單子,感覺這並不像是在開玩笑,“那晚,我一直在醫院嗎?”

張媽對上慕念白黑白分明的清眸,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頓時慌亂了一下,隻能說,“那天我睡得早,並不清楚具體情況。”

這是實話,但落在慕念白耳裏,卻成了逃避。

她手心一顫,從骨子裏傳來一種寒意,不知道該相信誰,慕清雅與手中的紙,都在告訴她,薄靳言有事在瞞著自己。

可她想起薄靳言前段時間的溫柔與體貼,下意識咬著唇瓣,不願意去深想……

當晚,她早早地將自己關在臥室裏,躺在柔軟的被窩裏,卻怎麼也暖和不了,一直到某個深夜歸來的男人上了床,她才知道到那忽上忽下的心,到底在怕什麼?

她裝著睡覺的樣子,察覺到他抱著自己,親吻在額頭的那一下,心裏酸酸地,想回抱他,卻又死死地忍住了。

也不知最後是怎麼睡著的,她睜開清眸的時候,陽光普照,而空著的另一半床,則提醒她,男人已經離開了。

若不是她昨晚難以入眠,她甚至不知道男人曾經回來過。

坐在床上的她,怔了很久,想到以前,會不會也是這樣,他深夜歸來,抱著她入睡,在她還未醒來之前又離開了。

而她,總是誤以為他從未回來過,一直誤會。

對,那個引流的單子,會不會也是一場誤會?

她從枕頭底下拿出那張皺巴巴地手術單子,白紙黑字,上麵寫著她的名,又有他的簽字,她的眼神很是掙紮,可最終還是起身,換上外出的衣服。

下樓時,連早餐都沒有吃,就打車走了。

她心裏很矛盾,一方麵提醒自己應該相信薄靳言,可另一方麵,又害怕,害怕薄靳言真無意中打掉她的孩子。

一路上,她緊緊地抓著那個單子,告訴自己,她隻是去求證一下,不想誤會他而已。

按照上麵的地址找到醫院時,才發現穆佑寧剛巧也是這個醫院的主任,心知此行若是被穆佑寧知道,那麼薄靳言就會知曉。

所以她必須避開穆佑寧,找到其它婦產科的醫生打聽一下。

好在她在前台詢問穆佑寧有沒有在時,值班護士告訴她,今天穆主任剛好休假,她暗暗籲了一口氣,然後扯低自己偽裝戴著的鴨舌帽,打聽了婦產科在哪,朝著三樓走去。

原本這事並不好問,可慕念白拿著引流手術的單子,掛了一個號,見到了婦產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