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鼻子一酸,眼眶泛紅。
不知是想到自己早就過世的母親,還是心疼薄靳言這種無欲無求的模樣。
總之,薄靳言看著,心裏不太好受,可他向來不會說什麼軟話,隻能抿著唇,沒作聲。
慕念白發了氣,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氣來得有些突然,可她真的受不了,薄靳言不愛惜自己的行為。
想著他以前胃痛到發高燒還是不肯去醫院,還有以前因為眼疾被關在城東別墅的那些日子,心口疼得厲害。
再看著他受傷的手,眼淚不知怎麼了,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掉了下來。
那滾燙的淚落在沙發上,留下一抹深色,然後就消失不見,卻在他心裏烙下一個印子,燙得厲害,又酸又痛。
他動了動薄唇,想伸出手替她擦眼淚,卻發現手被包紮得跟個粽子似的,劍眉擰得厲害,穆佑寧這家夥絕對是公報私仇!
但這會,他心愛的女人正哭著,他卻不知道怎麼勸才好。
心裏急得厲害,臉上卻不顯。
“別哭,我聽你的就是了。”
他低沉的嗓音傳到她耳裏,帶著一絲不真實感,她果真沒有再掉淚,卻是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他,“真的?”
他點了點頭。
她咬唇,又問道:“那你以後不舒服,就得去醫院,得吃藥,你也願意?”
他愣了一下,眉心微微蹙著,顯然有些掙紮。
她見他這樣,眼淚‘唰’的一下,又掉了下來,看吧,他果真是騙她的。
他看著這樣,心一慌,趕緊回道:“我願意。”
“真的?”她抽泣著。
他用力點頭,看她仍是不相信,抿著唇,“我從不說謊。”
她一想,那倒也是,他從來就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但凡答應她的事,就從來沒有失信過。
想到這個,她心頭一喜,也沒有再哭了,看著遞在眼前的紙巾,對上薄靳言一雙潑墨般的眸子,想著方才跟孩子一樣哭的樣子,小臉一紅,接過紙巾,轉過身趕緊擦了起來。
她也沒想到,自己竟是這麼愛哭的人,怎麼就在他麵前哭了起來。
而且還用哭來要挾他答應自己。
她的臉跟燙著了一樣,紅成一片晚霞,心裏卻莫名的染上幾分欣喜與得逞,他最終還是答應她了。
看著慕念白害羞臉紅的樣子,盡管手心還傳來鑽心的疼,可薄靳言的唇角卻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張媽過來時,瞧著臥室靜悄悄的,先生與夫人共坐在沙發上,畫麵一片靜好,一顆心安了下來,掂著腳尖靜悄悄的下樓忙活去了。
慕念白擦好眼淚,沒有方才那麼不好意思之後,便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拿起穆佑寧之前開的藥,一一取出,一共三粒。
一塊遞在薄靳言的麵前。
薄靳言臉色依舊,可心裏卻……最後幹脆當著看不到,也沒有接,也沒有說話。
她眨了眨纖密的睫毛,對於薄靳言這種逃避的行為,朱唇溢著笑意,心底一片柔軟,“才三粒,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