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山遠臉色已經黑得跟鍋底一樣，但又無法說什麼，隻能含笑著將他送到門口，暗中將不識好歹的慕念白瞪了好幾眼。
慕念白隻當看不到，換完鞋就走了。
薄靳言跟著她後麵。
兩人走到外麵後，慕念白仍是沒有停，獨自朝著外麵的大路走去，才邁出幾步就被一股力量強行拽了回來。
“上車！”
男人低沉的聲音極為霸道。
“不要，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慕念白不知從哪升起的倔意，一把甩開薄靳言的手。
或許是因為在慕家，她看到他與慕清雅相談甚歡的樣子，或許是因為這個家不再屬於她，或許多年積累的委屈，一顆心難受的再也忍不了，隻想遠遠地離開，離開……
她突然這般的耍性，加上那種極為抗拒的舉動。
讓薄靳言的眸底，爬上一抹濃濃的哀傷，“回去。”
“我不要你管，我要離開這裏！”她低吼了一句，一把擦掉落下來的眼淚，狼狽地跟個小獸一樣。
她長期以來的隱忍，在慕清雅回來這一天，徹底崩潰了。
原本，她真的不勇敢。
也不堅強。
就連薄靳言，都好像是偷偷從別人那邊搶來的一樣，沒有一點真實感，更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薄靳言盯著她的小臉，上麵沾滿淚痕，在夜色的冷風中，小臉冷得有些蒼白，讓他閃過一絲心疼。
他上前，拽過她的手，強行將她塞進車裏。
看著瑟瑟發抖的她，將車子的空調開了起來，然後一雙潑墨般的眸子盯著她，冰若冰霜的臉上布滿寒意，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當初主動跟他扯上關係的人是她。
現在想要離開的人還是她！
“反正我們是聯姻，既然彼此過得不開心，幹脆離婚！”她的手腕處被男人拽得生痛，加上心裏一堆的委屈，幹脆破罐子破摔。
薄靳言盯著她的清眸，仿若怒火在燃燒，將她一下子按在後車座上，伸出手，扣著她小巧的下巴，聲音冰冷得如同直線一般，“慕念白，在你的眼裏，我算什麼！”
慕念白被他這樣強硬的扣著，又被壓在車椅上，無法反抗，幹脆倔強地移開視線，就是不願意看著他。
她怕，怕再看他一眼，自己就會後悔方才負氣說的話。
她是那麼愛他。
愛到哪怕這些年明知道他不愛自己，還是想一直，一直守在他身邊。
女人的沉默，在男人的眼裏，更是刺激他的行為，咬牙切齒地重複著剛才的話，“說，在你眼裏，我算什麼！”
他仿若傾盡所有的力量，低吼出這句話。
握著她下巴的手在顫抖著，就連冰冷的聲音中夾著一絲撕裂，“利用的工具？還有報複的橋梁？還是說，顧言宸回來了，所以你玩膩了！”
隨著他話裏的憤怒，整個胸膛開始起伏，“現在你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所以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