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給我這麼一個深刻的教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羞辱我,毆打我?”這句話在耗子精心裏翻滾了幾圈,終究是沒敢說出來。不過在這一刻,他卻是連半截觀音一塊都恨上了。
其實,不管是人還是妖,性格上都有一個顯著特征。那便是:哪怕一個人之前對你有千般好,可是他隻要做了一件對你不好的事情,很容易就將以前的千般好抹殺掉。
將來會不會因此而後悔不好說,但是在那一刻,對於那個人來說一定是厭惡的。
許久之後,耗子精漸漸恢複了一些力氣,自冰涼的地麵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的營帳,抬手間將整張床都丟了出去,仰天朝天,躺倒在地麵之上。
“你甘心嗎?”黎明前夕,天地尚且昏沉,一道身影忽地出現在耗子精的腦海之中。
“你是誰?”看著麵前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生靈,耗子精驚懼問道。
“不用怕,我是另外一個你,一根同生,是沒辦法傷害你的。”那生靈說道。
“你想做什麼?馬上從我的腦海中出去!”耗子精怒喝說道。
“我想讓那七個新來的親衛死。”那生靈說道:“因為我就是你,所以你肯定也有這種想法吧?或許,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最起碼還可以商量一下對付他們的辦法。”
耗子精遲疑了片刻,心中的驚懼漸漸被怒火所替代:“你能有什麼辦法?在這兵營之內既不能殺人,又不能下毒,想要光明正大的和他們決鬥,又不是他們的對手。”
“在你沒有能力殺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借刀殺人啊!”那生靈說道:“他們如今是新來人,包括將主在內,所有妖心中對他們都抱有不同程度的戒備。你說如果他們前腳剛來到,天庭的兵馬後腳就尾隨而來,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後果?”
“你是要我去通知天庭過來?”耗子精連連搖頭:“不,我不能這麼做,如果被人發現了,我會死得很慘。”
“你不說,誰知道這是你做的呢?”生靈說道:“到時候萬一有人問起來了這件事情,你也大可向那幾個後來者身上推。”
“還是不行。”耗子精臉上滿是猶豫神色,說道:“這樣一來,我雖然可以洗清楚嫌疑,但也會害了黑風軍。”
“這裏,有什麼值得你留戀和守護的嗎?”那生靈冷笑說道。
這句話猶如火上澆油一般,令耗子精瞬間想起了自己對半截觀音的憤恨,一雙本就不大的瞳孔眨眼間變得血紅:“你說的沒錯,這裏沒有什麼是值得我留戀和守護的,新來的那七個雜碎固然該死,半截觀音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很好,既然決定了,那麼就這麼去做吧,我會默默關注著你,在你猶豫不決,最需要我的時刻出現。”那生靈說著,身軀漸漸虛化。
良久之後,天亮了,躺在地麵上的耗子精緩緩睜開雙眼,右手放在胸膛上心髒的部位:“那生靈,是心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