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祭壇被時光腐蝕,僅剩下了地表的這些法陣線條。滄海桑田,底殼變動,一層層的黃土將我掩埋。
我一直在沉睡著,直到幾十年前,忽地心血來潮,醒了過來……”
應龍和天女的故事很長,他也說了很長時間。
低沉而荒涼的聲音,在西行眾人耳邊響起,如同將上古時期的史詩場景擺放在了他們麵前。
“可悲,可歎!”天篷歎息說道。
白骨精冷漠說道:“有什麼可悲可歎的,誰的成長沒有荒涼?”
“白骨啊,應龍在上古聖戰中幫助黃帝擊敗了魔神,戰功昭著,功德無量……”三藏勸告說道。
白骨精斜睨向他:“怎麼,你還想幫他將天女救出來?”
“不是我想如何,這是天道給我們的劫難啊。”三藏苦笑說道。
白骨精笑了,攤手說道:“我發現,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言聽計從的,所以就把你慣壞了?”
三藏:“……”
白骨精瞥了應龍一眼,漸漸收斂了笑意,對著三藏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冒險去另外一個時空拯救天女。你若是有那個本事前往異時空,那好,我也會跟著去。
不過,僅限於保護你的安危而已。三藏啊,記住了,從情誼上來說,我們是你的朋友。從利益上來說,我們是你的護法。可是不管從哪裏論,我們都不會是你手中刀劍,順著你的意誌征伐。”
三藏目光怔然地望著白骨精,感覺稍微有些突然。
隻不過,當他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們最近的狀態時,也漸漸有了一些感悟。
事實誠如白骨說的這般,在不知不覺間,他一直在充當著施令者的身份,以朋友之義來無形的要挾白骨等人,完成他想要做到的事情。
“我很抱歉。”想通了關竅,三藏苦笑著賠禮。
白骨精擺了擺手,說道:“不必道歉,站在你的立場上麵,做出這種要求也無可厚非。話說回來,你當真要救天女?”
“見難不救,心中必生業障。”三藏頷首,一步步來到蒼青色的地麵上,仔細觀察著上麵的陣法紋絡。
“白骨,我們當真就不管了?萬一三藏法師救不出來天女,心生業障了怎麼辦?”天篷暗中傳音道。
白骨精回複開口:“自取苦惱,又怪得了誰?”
且說三藏以破妄心眼一寸寸觀測著地上的陣法線條,當他不知不覺間走完八百裏地之後,漸有所悟,重新回到了陣圖中央,嘴裏開始默念咒文。
“嗡……”
“嗡……”
隨著咒文的出現,八百裏蒼青色地麵開始冒出清輝。仔細望去,竟是那密密麻麻的陣法線條在發光。
白骨精突然心生不妙,身軀一顫,疾速衝向三藏,喝聲開口:“和尚,閉嘴。”
三藏話語一頓,下意識閉上了嘴唇。然而,為時已晚,當白骨精飛到他的身邊時,他的身軀砰的一聲,化作青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