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爽朗大笑,詢問說道:“食素還是食葷?”
傍晚時,殘陽如血,放射出淡金色的光輝。
西行諸人圍攏在院落內的一個桌案前,品嚐著白骨精從幽州帶來的烈酒。三五杯酒水下肚,眾人的身軀頓時溫和起來,三藏輕聲說道:“你這次回來的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參詳一下。”
“先別著急說,容我自己猜一猜。”白骨精對著他抬起了手掌,詢問說道:“這裏叫車遲國,對吧?”
“沒錯。”天篷言道。
白骨精笑了笑,詢問說道:“國中是不是有三個法師,名曰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
“你離開了隊伍這麼久,難道還一直關注著我們?”三藏驚訝問道。
看來中心人物沒有發生改變,還好,還好。白骨精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笑著說道:“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我隻是從別的渠道知道有這麼三個人存在而已。此外,這車遲國內,是不是因為這三名大仙存在,揚道抑佛現象非常嚴重?”
“豈止是非常嚴重,簡直是將佛門貶低到了塵埃裏。”三藏笑容苦澀,將進入車遲國以來到現在看到的一幕幕,娓娓道來。
數日之前,一行五真來到車遲國前,隻見得城門之外,有一個巨大的場地,場地之內,數千名身穿僧衣的和尚,在冷風中,搬磚砌牆,推著小車,起著寺院。
西行眾人本以為他們這是在親自動手,建築屬於自己的寺廟。上前一看,才發現這些和尚們均是滿臉菜色,眼窩深陷,不少人竟是一幅大限將至的模樣。
眾人心中驚奇,駐馬停步,準備詢問一番。誰料想,當三藏剛剛報出自己的身份之後,那些和尚的第一反應竟是讓他趕快離開,莫要驚動監守。
在三藏的連番追問之下,這才從他們口中得知,這車遲國乃是佛法衰敗之地,僧人在這個國度之中,當真是連奴隸都不如,乃是苦隸。
何為苦隸?簡短截說,就是那種被當作牛馬牲畜使用的人類。給他們最差的條件,讓他們幹最重的活,累死在城牆下,運河中,寺廟前的苦隸多不勝數。
眾人連忙詢問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那和尚道,一切都源於一場佛道之爭。數年前,車遲國大旱多年,人民生活多艱,某一日,打雲層中來了三名道士,主動麵見國君,言稱車遲國之所以大旱,完全是因為國內的和尚犯了七宗罪,觸怒了神靈,這才使得神靈降下懲罰,連累了這一國眾生。
國君本來也不太相信這三名道士的話,可是在道士們的蠱惑之下,詔令國中的高僧大德,令他們聚在一起,和三名道士同時比拚道行,進行求雨。
結果顯而易見,和尚們空空念經,虛空沒有絲毫反應。三名道人剛剛登上高台祈禱,天空便下起了磅礴大雨。正是這場雨,將此間佛門徹底推進了萬劫不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