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領說道:“好吧,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吧。”
我說道:“諾迪麗既然和你的族人在一起了,況且還生了小人魚,也算給你們人魚族添丁進口了,你要收留它,原諒它和西西比之前犯下的錯,既往不咎。”
頭領說道:“這個我答應你,我們人魚承諾的,一定會辦到,所以你放心。”
我看看西西比,西西比顯得很高興,就連諾迪麗也很高興,它們一同點頭說道:“是的,隻要頭領承諾的事,一定會做到。”說完它們兩個擁抱在一起。
我又說道:“你們是不是抓了很多外國人?把他們放了吧。”頭領猶豫了很久沒有回答。
我追問道:“為什麼?難道你說話不算話?想反悔?”
頭領說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所以聽我說完你就理解了我的難處了。”
冬瓜說道:“有話快說。”
頭領索性坐在了地上,其它人魚也坐在了地上。西西比在我耳邊輕聲的說道:“人魚隻要是坐下來,就說明它對你沒有敵意,而且會說誠實的話。”
頭領說道:“很多年前,我們人魚族有一對人魚兄弟,他們兄弟兩條人魚很愛貪玩,經常離開我們的領地去附近人類活動的海域去探險,有一次,海上刮起了暴風雨,一艘漁船遇險,我們這兩個族人趕去幫助漁船脫險,帶這艘漁船避開了,海上風浪下麵的暗礁,幾經周折,他們兩條人魚筋疲力盡,才使這艘漁船脫離了險境。開始漁船上的人類還說一些感謝的話,可當這兩條人魚兄弟要離開的時候,這艘船上的水手竟然用魚槍射殺它們,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幾杆魚槍從它們背後射出,哥哥為了保護弟弟,不幸後背被魚叉刺穿了心髒,弟弟由於在風浪中耗費體力過度,無力反抗,隻能逃走。但這個仇恨,深深的烙在了這個人魚弟弟的心中。當這個人魚弟弟把事情告訴給它的族人後,它們人魚族中的,所有母親發誓,要世世代代去人類的海域去勾引海上的船員,然後把他們吃掉,替自己的族人報仇。這個人魚弟弟,就是現在坐在你們麵前的我,而在風浪裏被我和我哥哥救過的人類,都是白皮膚,藍眼睛,黃頭發的人種。你告訴我,你怎麼保證他們被我們放掉後,不會再找更多的人類來這裏,抓我們賣錢,拿我們做標本和試驗?”
我被頭領的話問住了,是啊!我怎麼能保證這些美國人不這樣做?在他們眼裏,隻要抓住一條死的人魚,就可以轟動世界,更別說是這麼多活人魚了。
我想到這裏,內心百感交集,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我決定,救這些洋鬼子一命,畢竟他們都是人類,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俗語說的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也算做點好事吧!想到這裏我說道:“頭領,放不放他們是你的事,不過我可保證不了他們的為人,但我可以保證我們幾個不會把你們的事說出去。”
頭領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吧,你一下讓我放了那麼多人,我附加一個條件,你要是能回答出來,而且我覺得滿意,我就放了他們。”
我說道:“知無不言,言無不會!你說吧。”
頭領說道:“你告訴我,多巴它去那裏了?”
我說道:“這個問題也好回答,我帶你去找它,讓它回答給你聽好了。”
頭領說道:“好!我跟你去,我就想知道為什麼我們人魚族,一半的人魚都歸順與它!”
我對諾迪麗說道:“你父親不行了,就等你回去見它最後一麵,既然現在它們不阻攔咱們了,咱們就快點回去吧。”
諾迪麗身子可能是被綁的太久了,有些行動遲緩,我們扶著她,讓西西比背起它,然後我們快速返回了多巴的寨子。
頭領率領幾百人魚浩浩蕩蕩跟在我們的後麵,很快我們就回到了多巴所在的屋子門口,多巴還是原地在那裏打坐。我示意頭領讓所有人魚都在外麵等候,我們三兄弟和諾迪麗、西西比還有頭領走進屋子,來到多巴身邊。
多巴聽到我們回來了,它的眼皮慢慢睜開,當多巴看見諾迪麗的時候,嘴唇有些顫抖,眼角含著淚花,它抬起幹癟的大手。
諾迪麗跪在了它父親麵前,把它爸爸的手捧在雙手手心裏,然後把多巴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
我看到諾迪麗的眼角流出了淚水,滴滴答答,淚水流過臉頰,掉在了地板上。
冬瓜說道:“哎!多巴,我們的任務完成了,你把書給我們吧。”
我示意冬瓜別說話,這個時候給她們父女兩個一點時間。多巴聽到冬瓜的話後,從它懷裏拿出一本舊的發黃的書。
冬瓜趕緊伸手接過殘卷,然後把書交給了我,我看了看沒有封皮的書,和我們之前看過的書很相似,而且文字都是差不多,確定無誤後,我將書放進了懷裏,現在我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這書直接放進懷中後我覺得不穩妥,又往下麵的腰間別了別。
多巴似乎攢足了力氣,這時開口說話了。多巴說道:“書你們拿回去,記得跟老十三說……”
冬瓜把話接過來說道:“說你們兩不相欠,說你書還給她了!”
多巴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它女兒說道:“我要走了,唯一放不下你,我看西西比這個孩子能照顧你,我走的也就安心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幫助的時候,就念我的名字,我到時會想辦法來見你。”
諾迪麗聽到它父親的囑咐,哭的更傷心了,西西比跪了下來,抱住諾迪麗的肩膀。對多巴說道:“您放心,我一定會對它好的。”
頭領在旁邊等的不耐煩了,想從多巴的身後繞到多巴的麵前來。我示意頭領不要著急。
我心想:這頭領體格真棒,被我們三兄弟打了那麼多拳腳,現在還這麼雷厲風行。我看它等不及了,也趕緊抓緊時間說道:“多巴,你看我給你把誰帶來了?”
多巴沒有回頭,但它很激動的說道:“頭領,你來了。我知道一直以來,埋藏在你的心裏,有個事情你想問明白。”
頭領本來焦急的表情和動作,一下就靜止了下來。
頭領說道:“對,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破壞咱們族群的和諧?我父親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多巴回答道:“我沒有害你,我隻是把真實的事情告訴你而已。”
頭領說道:“你們為什麼不遵循祖先的規矩?為什麼不能讓大家安心修禪定?你到底把它們帶到哪裏去了?”
多巴回答說:“你不知道,是因為你沒去過,我帶大家去的地方是真正的解脫。祖先留下來的,隻是上天去消受福報罷了!”
頭領問道:“禪定不能去嗎?這麼多族人都被你害死了!”
多巴說道:“我等你來就是要證明給看,族人都在,都安好,我的話你可以不信,現在你聽聽它們的話吧。”
我們三兄弟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但見頭領似乎聽見了什麼,然後頭領跪下念道:“願我早登極樂,與你們相聚。”
我問道:“頭領,你找到要的答案了?”
頭領點了點頭似有所悟。
多巴說道:“既然你明白了,我就安心了。千年修身隻為皮,本無生死了凡衣。若問淨土何處在?凡聖同居在這裏。”
多巴說完四句話後,就不在說話了。頭領跪倒在多巴身後磕了三個頭,然後走出房門,對外麵的手下說道:“把抓來的那些人類放掉吧。”
我看大事完畢,就要起身跟頭領手下去施放那些外國人,好把他們帶回船上。西西比拉住了我的手,我轉頭看去,西西比從他懷裏拿出來一顆黑珍珠,遞給了我,我看這顆黑珍珠足有雞蛋大小。
西西比說道:“這個珍珠就送給你吧,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小豆芽說道:“老大!這珍珠送給嫂子不錯,你留著吧。”
冬瓜說道:“是啊,嫂子很辛苦,幫咱們打理飯店,這個給她正好。”
我很高興的將黑珍珠握在手裏。然後說道:“你太客氣了,不過既然是你的心意,我就收下了。”
冬瓜和小豆芽剛要跟我離開,西西比從懷裏又拿出來兩顆和我那顆差不多大小的黑珍珠遞給了冬瓜和小豆芽,冬瓜和小豆芽也好開心,畢竟這麼大的珍珠不是在哪裏都能找得到的。
西西比說道:“哪能忘了了你們二位呢,當然是每人一個了。”冬瓜說道:“你小子有前途,夠意思。”
小豆芽說道:“那就謝謝了。不過你懷裏還有個夾層麼?我怎麼沒看出來。”
西西比展示給我們看,原來他用其它人魚的皮做了一個斜肩包,這個斜肩包與他的皮膚鱗片很相似,又貼合的很緊,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西西比很自豪的說道:“這個是我的女人給我做的,怎麼樣?”
我們三兄弟很是讚歎了一番。我們聊到最後,要不是我攔著,冬瓜都要把這個斜肩包也要當做報酬給索取來。
事後冬瓜還埋怨我,說老大太心慈手軟,而我隻給冬瓜一個不削的後腦勺。
就這樣我們三兄弟,每人得到了西西比一顆黑珍珠,作為饋贈。然後我們把被人魚囚禁的那些外國人也都護送上了雷霆號船上。
喬治船長看見這些大難不死的船員很是激動,在迎接他們的時候,喬治船長與每一位船員進行了擁抱。
師傅把小人魚交給西西比,西西比又把小人魚抱給頭領,頭領抱起小人魚高興的看了又看,然後把小人魚交給了諾迪麗。
頭領上船跟所有船員說道:“今天放了你們,希望你們不要恩將仇報,不要把我們的世界告訴給其它人,我們需要安靜的環境,不喜歡被打擾!但你們要是不守承諾,我保證殺光你們!”頭領說完,頭也沒回的就帶著人魚隊伍離開了。
師傅看我們如此狼狽,就詢問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回到休息艙,把破掉的衣服脫下來換上新衣服,然後把所遭遇的事情和師傅講述了一遍。
我們的船上一下來了一百多人,把我這隻船裝的滿滿的。到處都是船員,喬治船長在甲板上開啟了慶功宴,對我們兄弟三人是讚賞有加,師傅麵子上有光,大家暢飲了一翻。
我問喬治船長:為什麼不起航回去?
喬治此時一臉悠閑的說道:“讓大家休息一晚,明早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