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眼睛裏有亮光,一顆小虎牙露出來,可愛極了。
溫芷歎了口氣,收回了打他的想法。
就當是哄他不生氣了。
小船慢悠悠地遊著,半個多小時後,才靠了岸。
唐澤跳下了船,回身把溫芷接了過來。
溫芷有提前做旅遊攻略的習慣,她早早就瞄準了這裏的一家飯館,拉著唐澤往那邊走。
靠近岸邊的小路時常有人經過,許多小販會來這裏做生意。
有人在身邊放兩隻筐,筐裏分別裝著蓮蓬和菱角,蓮蓬論個賣,菱角論斤賣,有人則售賣諸如青團之類的小點心,還有人在麵前鋪一張布,布上放許多新奇的小東西。
溫芷不餓,不著急趕往目的地。
她一路走走停停,在小攤上買了不少東西,打算帶回去給家人和室友,等到東西買得差不多,她的錢包也完成了一次瘦身。
“不買了,不買了,我們走。”
溫芷信誓旦旦地說完,拉著唐澤就往前走,還沒路過幾個攤位,她的步子又邁不開了。
這是一個專門賣發帶的小攤,攤前的黑布上躺著一條條精致好看的發帶,其中一條綠色的蕾絲發帶吸引了溫芷的目光。
她蹲下身,把發帶拿在手裏。
這發帶是鏤空的設計,圖案是玫瑰花的,絲線深綠中閃著一絲隱晦的金,看起來非常高雅。
溫芷直勾勾地盯著那條發帶,腦海中響起惡魔的低語。
買它!
“你怎麼忽然喜歡發帶了。”唐澤在她身邊蹲下來,用指尖挑起一條深紅色的發帶,放到溫芷的發邊,簡單比了一下,“你不是覺得發帶綁起來麻煩,平常都喜歡用頭繩嗎。”
溫芷用指尖托起自己的一縷頭發,將綠發帶綁了上去,看了看效果,果然覺得很心動。
她拿出錢包,準備付錢,“這發帶,我想送給我的一個朋友,她的頭發比我的頭發要更黑更長,綁上它一定很好看。”
攤主是個看起來非常慈祥的老婆婆,她拿了一個小袋子,把綠發帶裝好,又看了一眼被唐澤拿在手裏的紅發帶。
老婆婆:“這條發帶你們一起拿上吧,買兩條的話,我可以給你們便宜一些,很劃算的。”
溫芷剛要婉拒,身邊的唐澤已經把發帶遞了過去,他付了錢,把兩隻小袋子遞給她,“那個綠色的送你朋友,紅色的送給你,你綁上發帶也很好看。”
溫芷已經習慣了收唐澤的小禮物,很自然地接過了。
她一抬頭,對上老婆婆和善的目光,老婆婆就像是在看小情侶互動一樣,臉上堆滿了姨母笑。
溫芷臉一紅,趕緊拉著唐澤離開了。
這次她真的沒有再買東西,心無旁騖地前往飯館。
那飯館據說味道絕妙,不吃會後悔,就是位置很偏僻,在一條小巷的深處。
在那條巷子的巷口,一個算命先生在擺攤,攤子非常簡陋。
隻見算命先生坐在一個小馬紮上,手上拿了一把扇子,麵前擺了一張寫著八卦吉凶的布,布上放了一把零散的銅錢。
除此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一直以來,溫芷都是不信算命的。
不過,自從她開始進入逃生片世界後,她就覺得,既然真的有鬼存在,那有些人機緣巧合能夠通靈、預知,不是很正常嗎?
溫芷隻不過是多看了那邊兩眼,就被唐澤注意到了。少年來到算命先生旁邊,問了一下價格。
雖然環境簡陋,但那位算命先生須發皆白,身披黃色道袍,頭戴道冠,戴了一副黑色圓墨鏡,坐得非常端正,看起來很有仙風道骨。
被唐澤問起價格,算命先生皺了皺眉,就好像這種事用錢來衡量,是玷汙了他的本事,他眼皮都沒抬,非常高冷地開口:“一百一位。”
唐澤:“能便宜點嗎。”
算命先生:“五十,不能再少了。”
唐澤:“……”
他就是隨口一問。
唐澤起身就要走。算命先生慌了,不高冷了,他像個樹袋熊一樣扒住了少年的袖子,仰頭露出諂媚的笑容,“別走啊,有事好商量,五十塊錢兩人還不行嗎?”
溫芷全程在旁邊吃瓜,笑到腹痛。
她把纏在一起的兩人分開,蹲在了算命先生麵前。
溫芷:“我先算吧,能不能算近日的吉凶?”
算命先生:“咳咳。”
唐澤拿了五十塊錢給他。
算命先生收好了錢,搖了搖手上的扇子,往腳下的銅錢上一指,“我什麼都能算,你隻要告訴我想算什麼,然後抓幾枚銅錢扔到這塊布上,我就能告訴你答案。”
這麼神奇?
有了剛剛荒誕的一幕,溫芷已經對這個算命先生的能力不抱任何期望了,她隻是覺得好玩。
聞言,她伸手從銅錢堆裏抓了一把,翻手將銅錢扔到布上。
銅錢撒得七零八落。
算命先生眉頭一皺。
他移動尊臀,從小馬紮上下來,蹲在紙邊使勁地瞅,使勁地看,就好像能從那幾枚銅錢裏看出花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坐了回去,摸了摸白胡子。
算命先生:“嘶,有點複雜。”
溫芷:“怎麼個說法?”
算命先生:“從卦象上看,你被極其陰鷙凶惡的東西纏住了,那東西好像還不止一隻。”